“没事没事,就是脑袋被磕了一下,睡一觉就好啦!”绝儿想着得赶紧转移开银吉的注意力,要不然怕他越说越多,好在张先生不在,银吉的耳根子又软,“银吉,要不然你将上次买棺材的女人画下来给你师哥的同学吧,人家急着要呢。”
银吉腼腆的看了沈卫勋一眼,沈卫勋连忙给他挤出一个笑,“那好吧,你们等等。”
他正要去拿纸笔,又回头对金吉说:“你好好看着师父。”
“知道啦!赶紧去画你的吧!”金吉冲银吉嘟了嘟嘴,趁着他走开了,便黑着脸,低声在绝儿耳边说:“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才不是手滑。”
绝儿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能沉住气,竟没当场戳穿自己,“那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师父是该好好睡一觉了,这阵子都没见他合过眼。”金吉看了绝儿一眼,嗫嚅道:“而且他还老是拿我和银吉撒火,我倒是无所谓,可银吉天天偷偷抹眼泪,我看着就心烦。”
“哦——说到底你是心疼银吉呀,平时看着你马马虎虎的,没想到还有这份体贴的心思,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可靠的男人。”
绝儿看着他笑了笑,没想到经她这么一说,金吉倒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口不对心的装腔作势了起来:
“哼,你们女人就是话多。”
“人小鬼大。”绝儿冲他努了努嘴,正好银吉也画好了人像,她接过一看,这才明白他刚才说的那位女买家穿的男装是什么意思——画像上的女人穿着的是一身男款的洋西装。
银吉的笔法虽然稚嫩,画出来的人像有些卡通,可五官和着装特色却都体现了出来,勉强也算可认。
她将画像递给了沈卫勋:“这下你满意了吧。”
沈卫勋接过她手的画像叹了口气,一想到只能凭着这张不伦不类的画像来大海捞针,就连笑都挤不出一个。
他看着画像上的女人,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道:“棺材是个大件,她一个人运得走?”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她是带着人来的。”银吉说。
“什么样的人?”
“挑夫呀,就是劳力嘛。” 银吉努力回忆了起来,“不过说起来她带的那些人打扮还挺奇怪的,这么热的天,他们个个穿着大黑袍,就连脑袋也被帽子罩着,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从头到尾也没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听起来倒是有些不寻常。”沈卫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实际上耐人寻味的不只这个。
张先生的这间石屋位置偏僻,从外表来看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而卖棺材的店铺外面明明有不少,她是出于什么原因特意来找他买?而且还偏偏是他找的这副棺材。
沈卫勋不相信这是巧合。但现在张先生晕过去了,有些事就只能问绝儿了。
“你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样的才会来光顾张先生这儿?”
“来找张先生做买卖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挺杂的。有像我这样的,还有研修道术的,倒斗的也有不少。”绝儿想了想,“反正不是行内的人肯定不会知道他这里,毕竟一般人用不上。”
“一般人用不上?”沈卫勋好奇的看着她。
“恩,除了张先生自制的道家用品,其他的都是跟死人相关的,寻常人不怎么能用上。”
沈卫勋大致明白了,这么一来,倒是缩小了找人的范围。看来要想找到人还是得回建京一趟,要去找找局长带回来的那个人,毕竟他跟绝儿他们在一个圈子里,同时也是他这趟任务的报信人。
事情问完,绝儿他们也就没有在待在张先生这儿的必要了,只嘱咐他的两个徒弟好生照看着,便坐着沈卫勋的车离开了。
沈卫勋在车上一言未发,只看着银吉给他的画像出神。等回建京了,他还必须得先找一个画师按照这副画来重新画一幅专业些的画像,另外对于绝儿故意砸晕张先生这事儿还有些介怀,总感觉她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的,怕他知道。
可又能是什么事呢?他百思不解,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件事,从他到陈家村调查起就一直困扰着他。据陈家村的人说,棺材从庙里挖出来的时候是很有分量的,只是隔了一晚上棺材就空了。那就意味着调查局收到的消息没错,棺材里面绝对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可它们为何凭空消失?抑或是被什么人给捡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