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们的沈处长早在收到严老的告密信时,按照信里提供的线索去调查过了,可是迟了一步。”杜局长面无表情的看向苗三和严老,“那位太子的棺材先一步被人发现了,而且棺材的下落至今不明,更不用提藏在棺材里的羊皮机关图了。”
杜局长看了沈卫勋一眼,接着说:“我们这里有拿走棺材的人的画像,只不过找了几个月都没线索,或许是信息渠道问题,可能将画像交给你们会更容易找到人。”
沈卫勋斜眼看了杜局长一眼,抱起胳膊冷冷的说:“画像在程风那里。”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杜局长隔着门喊道。
“程风程队长说有急事要报告。”门外的士兵回道。
“正好。”杜局长看着苗三和严老笑了笑,对门外的士兵说:“让他进来。”
程风一进来就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不太对劲,沈卫勋摆着的那张脸比他原来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臭。而且局长现在也在,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获得的情报到底是该向沈卫勋报告,还是杜局长。
“有话就说,有屁快发,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沈卫勋借着程风的出现给对面的两个老头来了个下马威。
“是!”程风立刻拿出了军人风范,昂首挺胸,将脚用力一跺,鞋跟落地踏得地板重重一响,“报告长官,魏衔安和何烈回来了!带回来了十分重要的情报!”
沈卫勋闻言立刻起身站了起来,精神也跟着一抖擞,得意洋洋的扫了桌上的其他人一眼,理着衬衣的袖口,故意扬起声调对程风说:“把人带到我的办公室里去。”
杜局长见他准备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立刻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对程风命令道:“将人带来会议室里来!”
“这……”程风左右为难的看向沈卫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听谁的。
杜局长见一个小队长都不服他的管束,登时怒了:“到底谁是局长!?”
沈卫勋虽然嚣张惯了,但为官之道多少还是懂的,既然气也出了,自然也不跟局长对着干了,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冲程风一摆手,“程队长,既然局长都发话了,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将椅子拉得离会议桌远远的,痞里痞气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拍着大腿打起拍子,口里哼起了京剧黑旋风李逵中的一段唱词:
“嘿呀啊,适我下得山来,只见山清水秀,柳暗花明,若有人说俺梁山无有景致,俺便将他暴打一顿,呃——”
杜局长本正在气头上,一听他借着戏词,用不着调的唱腔来嘲讽挑衅严老对他们统计局的轻蔑,一下子就乐坏了,但也没有显在脸上,清着嗓门一脸严肃对苗三和严老说:
“虽然我们各自为政,可眼前的危机影响的绝对不只是任何一方的利益,关乎着国家人民,所以还是心平气和一些,一起想个应对办法出来才是。”
苗三和严老铁青着脸,不是听不懂沈卫勋唱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杜局长说的却是个无法挑刺反驳的实在话。国内目前的两股势力中,论装备和军力,很明显是他们现在选择的一方更有优势。
“如果我们没有机关图也不要紧,只要查到那些炼僵的藏身之所,大不了拿命去破那些机关。否则,一旦它们重见天日,以它们刀枪不入可以无数次复活的身体来说,没有哪个军队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它们。”苗三说,“而且他们那些人手上应该还屯着富可敌国的钱财。”
“那份诏书是两百多年前,郭宏经的后人可能仍在不断的屯集炼僵,实际数量或许远远超过我们所估计的。”严老补充道,“既然那副棺材已经被取了出来,那就意味着里面的那位‘主子’也现身了,我想这些人很快就会有行动。”
严老看了看杜局长身后贴在墙上那张地图,上面用不同的颜色标出了许多不同的区域,分别代表着这个国家现在所面临的不同威胁和势力,他叹了口气,喃喃的说:
“不得不承认,以咱们国家目前的局势来看,是一个十分适合引发内乱的时候。”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又被打开了,程风带着骨瘦如柴,满面憔悴的何烈和魏衔安走了进来。
他俩一看到沈卫勋,晦暗无神的眼中就立刻大放异彩,仿佛像是虔诚的香客在吃斋念佛许多年之后,终于亲眼得见神迹一般,一头扎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