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我都不想说了。”
余无涯把她肩膀拉过,面朝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你够绝情。可惜我做不到你这么绝情。”说完把伞扔下,自己冒雨而走。
蝴蝶也没有把伞捡起来,任雨伞流过发丝滴落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晕倒前恍惚看见大门开启,单珺卿撑着伞白衣胜雪出现在她面前,暗黄的油纸伞上,印的是她最爱的荷花图。
醒来时已是夜傍黄昏,丫鬟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姑娘,这是殿下亲自吩咐给你炖的,可补你几日营养缺少。快些喝了吧。”
一碗下肚,蝴蝶觉得没这么难受了,问,“你们殿下呢?”
“殿下他,,,”
“我在这里。”单珺卿从门口进来,端着一碗药。
“你先退下吧。”
“这是什么?”
“药。起来喝了。”
“哦。”蝴蝶乖乖的喝完药,被苦的皱了皱眉。
单珺卿手里拿着蜜饯,却自己在那里吃起来,蝴蝶弱弱地提出,“我也要。”
“知道苦了?你有我苦吗?”
蝴蝶沉默不语,良久,单珺卿负气拂袖而去,而桌子上正躺着一枚蜜饯。
第二天就有丫鬟通知她不用再去蝶园了,单珺卿已为她赎身,今后她便可住在这里。丫鬟还悄悄透露这是为未来王妃建造的。
可是,数十天过去了,也没有听说单珺卿要娶她。她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只是要了她,并没有说爱她。
蝴蝶依然很满足,每天兴致勃勃的浇灌着庭前单珺卿送的树种,无聊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地在石桌上刻上他的名字。
他们维持这样的现状,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年,蝴蝶见到他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倒是余无涯会偷偷翻墙进来陪她聊聊天。
“你知道么?珺卿要娶崔尚书的女儿。”
“什么?”蝴蝶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大部分消息都是从余无涯口中得知。往常通常讲些生活琐事,今日突然来个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蝴蝶有些受不了。
余无涯抿了口茶,恣意的斜坐着,似乎很享受她的反应。
蝴蝶苦恼地想了一下,还是心存希望地问道,“他会吗?”
“局势所逼,他不得不做。但是,”余无涯顿了一下,看了蝴蝶一眼,“也可能不会。”
“真的吗?他不会娶她?”
“会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行,我要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蝴蝶有些颓败的坐回去,以手托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亲吧。”
花园里,崔莺莺正和单珺卿同行赏花,而一簇繁华丛中的角落里,蝴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
跟了一路后,蝴蝶有些颓废地回到自己的庭院,余无涯还坐着闭目养神,
“回来了?”
“嗯。”
“怎么样?”
“他对她很好,还帮她拂去了头上的落花。”她有些愤愤不平,继而道,“他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余无涯有些不忍看到她这样子,伸手过去,被蝴蝶退开,“你干嘛?”
余无涯笑了一下,继续伸手,拿下她头上的落花,递到她眼前说,“看,现在也有人为你拂去落花了。”
蝴蝶终于笑了一下,低头说了声,“谢谢。”
“还有呢?”
“对不起。”
余无涯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地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放手祝福。
蝴蝶一扫阴郁,笑着调侃他,“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而在这边气氛暖暖的时候,门口的单珺卿冷冷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踏进院子,落寞的走开了。
最后消息传来,单珺卿并没有娶崔莺莺,蝴蝶高兴地告诉余无涯单珺卿还是在乎自己的,但当余无涯反问为什么珺卿还没来看你时,蝴蝶焉了半天。
庭前的石榴花开的烈焰,石榴很大个的长出来了,单珺卿的生辰就要到了,蝴蝶最近都睡不好,整日整夜都在想着送什么礼物,这样就有理由去见他了。
清凉的夜,蝴蝶坐在石桌旁刻字,今晚便是他的生辰,她还没有准备好礼物,有点不敢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