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昭紧咬牙齿,死命的扯住锦被,最终却在他轻而易举的力道里扯落,最终什么都不剩下。在羞愤和不甘袭来的同时,商昭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后,她恶狠狠道:“滚!”
本以为说服了自己,可轻而易举的献身似乎太难了。
那人不说话,拉她入怀,堵住双唇狠狠的啃咬着。臂弯有劲的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
商昭神色一变。
黑暗里,他抬手放下帘子,压着她落入床榻。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侧,发丝落在她脸颊,他撑手侧方以绝对的王者姿态俯视她。
两条腿被他单膝压着,分毫使不上劲。商昭丝毫不挂,而他却衣衫整齐,前襟的金盘丝扣偶尔反射出光泽,冰凉的就像他此刻的姿态,不近人情。
修长的指骨从她肩头滑落,直至小腹,陌生的感觉贯穿百骸,几乎将人的理智在他的指尖粉碎成瀣。
“不要。”
指尖一顿,下一刻,他的左手愈发放肆。右手从她身下穿过,顺势用劲让她靠入怀里的同时,在身侧牵住了她的左手。
十指交扣。
黑暗里,晶莹的泪滴从耳侧滑落。
他并不知道。
最终,商昭控制不住自己贴近他微凉的身子。而他很快的褪去衣衫,让她紧贴在胸膛之上,心跳,剧烈。
两人坦诚相见。
而他却始终不进行下一步,商昭抬手拉下他的头,主动凑了上去。他身子猛然一僵,丝毫没有刚才霸气撩拨的风范,倒像是个毛头小子。
“抱我。”
一瞬间,他的脸阴沉到了极致。
下一刻,商昭却用生疏的亲吻取悦他,抬手揽住他的劲腰,低声道:
“我知道是你。”
花香能骗人,但他的温柔骗不了人。
不管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不管他隐瞒了多少曾经,不管他究竟为何会态度突变,但如果这是他给她的答案,就算坠入万丈深渊,她甘之如饴。
若他愿意开口,她会耐心的等那一日到来。
她或许什么都不优秀,但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比如,她答应了他进宫要保护好自己,最后她便宠冠后宫,安然度日;比如说,她不喜欢朱有谵,不喜欢韩椽,就绝不会对他们动心;也比如说,她曾经说会陪他一辈子,那么,她就可以完全相信他。
他终于承认了身份。
“昭儿,你要我怎么办?”
“夫君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大着胆子撩拨他,不愿去想他为何分明是个正常男人,却要装成太监。
“若来的人是朱有谵,昭儿会如何?”
“我宁可去死。”
“傻姑娘。”
就算有矛盾,颜孝若绝对不会让她出任何事。可胸有成竹的自信却在她那句“抱我”里分崩离析,所有的克制冷静差点化作甩袖而去。
如今,他终于有了软肋。
那夜,冰释前嫌的消融将隔阂化烟而散,晨曦升起的那刻,夜的燕尾在金光灿烂里坠落。初升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细碎的烟尘里露出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来,一个俊美,一个温柔。
四目相对,两颗心合而为一。
“……朱有谵呢?”
“昨夜奉香阁的道士练出金丹,陛下赶去服用了。不过金丹需要静心消化,不到三日他是不会出来的。”
“这是你的杰作?”
“昭儿可以这么认为。”他并不否认。
“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
“很少。”
“真的吗?可那晚在华阳宫,你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至此,那是她唯一不可饶恕的记忆。他的壁垒将她故意排斥在外,仍凭她敲打问询,他却死活不开。
“因为……”
他刚想要坦白,钟隐的声音突然在屏风后响起,“干爹,昨夜陛下服食金丹后突然不省人事,太医说不大好了。”
“什么?”那是震惊的商昭。
“你乖乖待在华阳宫,不许出去。”嘱咐完商昭,他穿衣下床洗漱,顷刻间恢复了果决冷静,“等我回来。”
衣角被牵住,商昭冲他坚定一笑:“白日昭只,昭有晨曦之意。我可是太阳,黑暗阴影里还有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
他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离去后,商昭也赶忙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她谨记他的嘱托,没有在风声鹤唳的关键时期去引人注目,只是做了后官之首应尽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