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虽然凶,但她也很聪明啊。
察觉儿子眼底的戒备,女人只得软下口气,“赜儿,娘亲是气糊涂了。”
商赜也犯不上和下人计较,只想得到他娘亲的保证,“您不会再打昭儿了吧?”
女人摇头,“不会了。”
“真的吗?”
“赜儿,娘亲怎么会骗你?”
商赜信任母亲,但女人只会让他失望,因为她还在琢磨怎么解决商昭和她娘亲呢。
闹剧草草收场,女人飞扬跋扈的走了。
☆、离家
“没事吗?”商赜检查女孩,看她有没有受伤,“那些婆子下手不知轻重,别在混乱里伤着你。”
她暗自摸了摸下巴内侧,火烧般的疼,似乎是被划破了,
女孩咧嘴一笑,露出小牙齿,“没事。”
商赜牵着她下台阶,吩咐侍女们起身。女孩见到半月未见的哥哥开心的不得了,笑的跟小蝴蝶似的,在旁边嗡嗡地问这问那。
“赜哥哥,你这两日去哪了呀?”
“学堂。”
“一直住在哪吗?”
“嗯,夫子布置了两篇文章。不想砚用完了,回家来取。”
“等会就走吗?”
“嗯,去给父亲请安,用了午膳在走。”商赜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东西,“学堂边的杏子熟了,想着你爱吃,给你摘的!”
手帕上绣着几朵青色木槿,里面包着几枚鲜红的杏子,圆圆润润的,晶莹剔透的。
商昭伸手接来,就差垂涎欲滴了。
“小馋猫,眼睛都亮了!”
“在昭儿看来,哥哥的学堂也就只有这杏子最好了。”自打杏子落在手里,女孩就没离开视线。
“……杏子最好吗?”
“对啊。”
“那哥哥呢?”
“呃……”女孩愣了,抬眸看眼前的少年。那是她哥哥,长得那么漂亮,就像画出来的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他故意逗妹妹,“昭儿觉得杏子重要,还是哥哥重要?”
女孩傻眼。
觉得有些两难。
眼珠提溜一转,她忽然伸手往嘴里塞杏子,大有整个吞下去架势。眼见这么“丧心病狂”的举止,吓坏了商赜。
梓遇就跟在身边,却也没商赜行动迅速。只见他连忙拦住女孩,吓得心跳慢了半拍。
滴溜,一颗杏子就滚了老远。
“昭儿,你刚在做什么?”
“为难。”
“……”
这次换商赜懵了,感觉自己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赜哥哥不是问哪个重要吗?”这和那不要命的举止有什么必要联系吗?只听她解释说,“哥哥应该知道杏子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昭儿觉得哥哥和杏子争宠挺可怜的,所以……如果我吃掉杏子,那说不定赜哥哥就比杏子重要了。”
“……”
这是个什么逻辑?
也就是说,在妹妹心里他的确比不上杏子,但她见不得他伤心,所以想从源头上化解这个难题?
商赜忍俊不禁,不禁感叹,“小小的人,脑袋里怎么这么多鬼点子!”
女孩乐呵呵地笑了。
眼见两兄妹笑闹的开心,梓遇几次三番插不上嘴。可……二夫人还等着呢,马车也在府外候着……她只得开口。
“小姐。”
“嗯?”
“该走了。”那话里沉甸甸的,压得气氛低了半丈深。
“……哦。”
女孩小脸上猛然没了色彩,显露出几分呆滞来。
商赜心有疑虑,“梓遇姑姑,去哪?”
梓遇应道:“去见二夫人。”
“我也数日没有去给二娘请安了,就今日吧。”说着,牵着商昭往映秀阁去了。
梓遇随同在后。
映秀阁。
念夏左右不见人来,刚要派底下人去看。只见打院门里进来几个人,大少爷和昭儿走在最前面。
“见过大少爷。”念夏屈膝,商赜轻应了声。侍女为他打帘,进了屋。
商昭娘亲心里着急,正在外间来回走动。看见女孩安然无恙的进来,眼睛却又止不住的红了。
“吓坏娘亲了。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遇见赜哥哥,昭儿就忘了时间。害娘亲担心了,是昭儿的不是。”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妇人破涕为笑,看向商赜,“原来是赜儿来了。今日学堂放课了吗?”
“商赜见过二娘。”作完揖,他答道,“暂时回来,待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