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并非幻想。
不可否认,韩椽的确有资格,有能力青云直上。
“娘,我得请您帮我做一件事。”
“说。”
“儿子说的轻松,但国子监不是轻易就能进的。去年夫子想要把优贡的名额给我,儿子拒绝了。可今年优贡去国子监的名额没有了,所以……”
“这么说,你不能去了……”韩夫人是有点窃喜,有些失望。
“所以儿子才想请娘亲帮忙。”说道此处,韩椽似乎能理解商昭的意思了,“虽然优贡名额没了,府里岁贡的名额还有,但极为有限。娘当日说郑叔叔升任到府里去了,能不能让他……”
韩椽说的隐晦,韩夫人立刻就懂了:“放心吧,让你爹去找你郑叔叔,这事好办。”
韩椽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住的鄙夷自己。他以为自己可以学古代名士出淤泥而不染,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可如今却不得借用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
嘴上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却做了自己最不耻的事。
可不这样做,他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心里的女子。
“咳咳……”冷风呛候,他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刚好,下人端着药来了。
“快,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嗯。”他接过药碗,不管多苦就仰头喝了下去。
“苦吗?”
“嗯。”韩椽紧皱了皱眉头,再次躺了下去,“娘,这事耽搁不得。爹回来了,您就跟他说。”
“娘做事你还不放心啊!”韩夫人捏了捏被子,嘱咐道,“快睡吧。”
“嗯。”本就头脑昏沉,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晚,韩甫政刚进门,韩夫人就说起了今天的事。
“去读国子监?不错,不愧是我韩甫政的儿子,有志向!”
“老爷这是答应了?”
“答应,怎么不答应。当时他拒绝了优贡的名额,我就不太愿意。现在好了,他自己提出来了,当爹的必须支持。”
“刚才椽儿也说了优贡的事,我没大明白。”
“当时他考中秀才后,他的夫子就跟我说,优秀生员可以推荐到国子监入学,直接参加会试。那可是优贡,名额少的可怜,但他似乎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愣是拒绝了。”而此刻,韩甫政笑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不过现在开窍了就好!”
“椽儿说让你去找他郑叔叔,弄一个岁贡的名额来。”
“小事,我明天就去。”饭菜布好,韩甫政坐在了桌前,“夫人,你还别说,前两天我还跟郑兄提起椽儿了。”
“是吗?”韩夫人笑的自豪。
“郑兄一个劲的夸椽儿年轻有为,是青年才俊。言语之间甚至还有指婚之意,郑夫人也十分喜爱椽儿。”
“那多好啊!若是咱们两家联姻真可谓门当户对。郑家的那两个小姑娘也生的好看,举止有礼,跟咱们椽儿可是绝配。尤其是郑家的大姑娘郑意,平日在我身边,那小嘴甜的啊。”
“的确,椽儿如今也大了,是该好好考虑他的婚事了。”
“你个老家伙,我以为你眼里只巴望着儿子死读书呢!”韩夫人怒中带笑,伸手锤了锤他的胳膊。
“那是我儿子,我能不上心?”虽说严父慈母,但韩甫政背地里还是关心儿子的,只是不说而已,“对了,前段时间你给他说婚事,他好像不情愿。这次我们怕是得下番功夫好好劝劝了。”
“那是椽儿不好意思,脸皮薄。咱们是父母,婚姻大事,媒妁之言。”韩夫人给韩甫政夹了块红烧肉,“咱们跟郑家找时间商量一下,尽早先把婚订了,否则我实在不放心,京师那地方杂七杂八的女子多,免得到时勾了儿子的魂去。”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韩夫人一磕碗,露出了泼辣的一面,“难不成我这当娘的会害儿子不成!”
“夫人莫怒,是我失言了。”韩甫政连忙赔笑,“行,都听夫人的,都听夫人的。”
韩甫政拉下老脸来,韩夫人这才平息了怒气。
☆、月夜
韩椽病好了后,读书比往日更加用功。韩夫人已经派人打点了行装,计划在月初走,乘坐海船前往北京。
夜里。
“椽儿,睡了吗?”
韩椽放下书去开门:“娘,怎么了?”
“吃点夜宵,娘给你亲手熬得紫薯粥。”
“谢谢娘。”韩椽端过碗,见韩夫人没有走的打算,就问,“娘,您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