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的目光都跟着转了过去。
陆湛微微松手,也看了过去,少女站在那儿,紧身轻薄的棉质T恤,低腰短裤,因为热,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髻,几缕鬓角慵懒地垂着,肤色雪白,杏眸潋滟。
她站在那里,青春又美丽。
剩下五大三粗的男生当着同龄的漂亮女孩面儿,瞬间不打了,他们认出是陆湛,气焰更消下去,收回手,脚底磨蹭着地面,偷偷看了女孩子几眼,最后又狠狠瞪了瞪刘明海,转身离开。
走廊霎时安静下来。
工艺纸灯亮着朦胧的光。
陆湛想到刚才那些眼神,心里特别不快,占有欲全被激发出来,他猛的揽过蒋柔的腰肢,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看都没看刘明海,一言未发地离开了。
*
那头,蒋海国已经结完账等急了。
蒋海国和蒋柔今天坐了大半天车,此刻也有点累,回去的一路上,大家都安静许多。
他们先把陆湛送到基地门口,蒋海国看了看两个年轻人,似乎这才意识到什么,说:“我去那边抽根烟,柔柔,你在这给小湛打个气。”
蒋海国走远了。
蒋柔望着陆湛,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门卫室旁边栽着一棵枝叶繁茂的银杏树,葱绿的树叶将墨蓝色的天空割成一小片一小片,滤下浅浅的橘黄的灯光。
陆湛牵着她的手,往旁边走了两步,身体斜斜地倚靠着栏杆。蒋柔脑袋里还装着刚才的事情,问:“刚才是别的市的队员吗?”
陆湛点了点头。
蒋柔说:“他们厉害吗?”
陆湛说:“还好吧,别担心。”
他眼睛看着她,不禁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蒋柔说:“我也不知道。”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可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海域、还有陌生的、不怎么好惹的选手的缘故,她莫名其妙紧张,比自己上次参加市运会都紧张,胸口像是压了块青石板,喘气都有负担。
“你们不会起冲突吧?在海上?”
陆湛说:“跟我起什么冲突?跟刘明海起才差不多吧。我这实力用不着那些,我比赛都可老实了。”
蒋柔盯着脚尖,听着少年嚣张自信的话,眼睛弯了弯,像是小月牙。
“你上次省运会背部的伤,真的全好了吗?这次会不会?”她又想到一件事,还是很担心。
话刚刚说完。
陆湛突然伸开手臂,抱住了她,男生的怀抱有力温暖,透出一点烟味,还有轻微汗味,却并不难闻,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将她搂在自己胸膛。
“别担心傻丫头。”陆湛低下头,在她耳畔温和说:“早就好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这次不会有事的。”
“哦。”
蒋柔将头埋在他胸口,安安静静地倚靠着他,倾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她知道以陆湛的实力,省运会没什么问题,但是就是会担心。
帆板运动是所有运动中最没有确定性的,就是国际比赛、老选手,都有可能出现问题。
四、五天连续不断在海面上比赛,她担心他的旧伤,担心某轮时他被其他队员干扰,担心他万一有失误,甚至还胡思乱想着,万一他最后没夺冠的话…他会不会很受打击。
不过她没有再将这些表现出来,神色温婉,充满鼓励。
他们静静地抱了一会。
陆湛弓下腰,安抚般亲了亲她的额头。蒋柔难得的乖顺,垂着眼睫,仰起小脸,像小猫似的回应着他的吻。
陆湛抱着她腰,嘴唇顺着鼻尖往下,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他最近天天训练,荷尔蒙分泌的旺盛,年轻强壮的身体就像绷紧的弓,被压抑得蠢蠢欲动,迫切地需要宣泄与放肆。
可他又不敢太过分,怕贪婪的欲念被勾起来便控制不住。他很快止住,粗着呼吸摸了摸她的脸颊,便放开了。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蝉鸣声。
时间愈发晚,陆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长长地深呼吸后,恢复正经,低声说:“好了,我必须得回去了。柔柔,我们明天训练不多,但还要讲最后战术什么,估计也轻松不下来。你明天跟叔叔去市区里玩玩,吃顿好吃的,不用再来看我了,我们赛场见。”
他叹口气,捏着她的手指也是舍不得,“我怕分心,乖。”
蒋柔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