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没空，就算有空，我也不会去陪。\"话语里尽是冷意。
\"哈哈哈，陈叔你别担心，这个任务阿枫交给我了。\"申屠亦一看气氛有点不对，想来陈泽枫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就赶快打圆场。
\"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有时候事情往另一方面看，你就不会那么排斥。\"陈学健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确实不小了，找对象这事，可以多考虑了。\"
\"我有喜欢的人。\"直接说出口的话语，没有一丝犹豫。
一旁的申屠亦掉下了筷子上刚夹起的蟹肉，瞪大了眼睛望向陈泽枫。兄弟你可千万别酒精一上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啊。
陈学健了解陈泽枫。此刻看陈泽枫这样子，看来口中喜欢的人，是很确定了，于是开口问道：\"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什么时候给我们介绍一下。\"
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此刻落在陈泽枫耳里，却多是嘲讽的无奈。
陈泽枫仰头喝了一口酒，眼里尽是不屑与自嘲，\"你以为我不想？\"
\"怎么，那个女孩子家境普通？我和你母亲又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只要是你心仪的女孩子，人品素养都没问题，这些都无所谓的。\"
\"她很好。\"陈泽枫说出口的三个字，申屠亦听得出来，底下是多么痛苦。
所有的根源，都在自己父亲这里，而眼前，这个阻挠了造就了这一切困然，或者说畸形爱恋的主角，就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却做不了任何改变。这种痛苦的挣扎，让人窒息。
\"既然很好，就带回来吧。\"
\"我没法和她在一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喜欢了就去追求，没法在一起？知道没法在一起那你还纠结什么？\"陈学健很少动怒，而此刻看到陈泽枫有些颓废的失落感，心里有些火气。正好的年岁，说的是什么话。
\" 呵--\"鼻腔里发出的这丝嘲讽，再也掩盖不了。申屠亦还来不及劝，陈学健已经开了口。
\"泽枫，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陈学健看出了陈泽枫今晚的失态。陈泽枫眼底的嘲讽与压抑，很明显，有事。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有事我早就和你们报告了！\"申屠亦欲盖弥彰，反而引起了陈学健的怀疑。
\"阿亦，你让他说。\"
\"你让我说？\"陈泽枫抬起头，眼底染着红色，有些醉意，有些疲态，\"父亲，你知道我爱上的女孩是谁吗？\"
\"阿--\"申屠亦来不及叫住陈泽枫，陈学健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开口。申屠亦只能默默在心里阿门，希望别出啥事啊。
\"她叫林珺。\"说出女孩的名字，男人的眼底，尽是温柔。
\"林珺。\"陈学健若有所思，也姓\"林\"，\"听着名字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她非常好。\"
\"但人家不喜欢你？\"
\"我们彼此相爱。\"
\"那为什么没法在一起？\"这是父子第一次谈论感情的问题。
\"你想知道吗？\"陈泽枫深邃的双眼里，流着一抹讥讽，然后透出冷意，已没了先前想起女孩的柔情。
\"她是你女儿。\"
这五个字开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陈学健的脸上，是不解。申屠亦一听陈泽枫今晚酒后吐真言，自己只差没闭上眼睛躺下去了，心里是深深感叹这下子全都招了。好不容易和林珺之间达成了共识，虽然确实，挺不伦的，但与其看着这两个人都在无尽痛苦中，还不如顺应了内心，大胆在一起了。无奈这安生日子没几天，就又结束了。
\"你把话说清楚。\"片刻，陈学健开了口。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就已调整好，再有疑惑与震惊，出口的语调，都依然平稳。
\"阿亦。\"
\"我在，陈叔。\"
\"我和泽枫，有些事要谈……\"
\"我早就吃饱了陈叔\"，申屠亦也知道这时候自己需要回避，立刻站了起来，拿起了车钥匙，\"那陈叔，我先走了。\"
陈学健挂着笑意点了点头，\"下次来家里吃饭。\"
\"好嘞！阿枫，我走了哈！\"说完，拍了拍陈泽枫的肩膀，意味深长，带着警告的眼神和兄弟告别，眼里的意思都是让陈泽枫别太激动。
然而对方压根不领情，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
……
申屠亦下了楼，没有走，车停在公寓大楼一侧，站在车外。好久不抽烟了，此刻却烦得要死，点了烟，望着22楼，尽管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