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是个伤号,这一动作,浑身就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早就体力不支,但是不能承认自己打不过啊,所以赶紧举手报告,“裁判,我申请中场休息,吃个饭,喝个酒。”
“……”红参眨了眨眼睛,大约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葩。
方阔趁机一踹,尖嘴是拔出来了,但……“卡啦”一声,白宛和的脖子歪了,了不得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下流,“妈呀,听到那清脆的声音了吗?我脖子骨折了!红姐,不对,裁判,他对我进行危及生命的攻击,犯规!快罚红牌啊,不对,快来救我。呜呜,我命苦……”
方阔受白宛和影响,居然开发了泼『妇』的潜质,还被客栈小二撞了个正着,得了个见鬼的“白鹤”名字,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白宛和还要配乐,假嚎起来。方阔不能忍了,爪子一挥,按住白宛和的脑袋,就死命地踩,你不是骨折了吗,我看骨折的还不够彻底,免费帮帮你的忙。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这还了得,红参赶紧拉开,“好了好了,都是玩笑话,哪里真的就这么认真的,师兄妹没有隔夜仇。”
“红姐说的对,夫妻不睦,还床头打架,床尾和呢,更何况你我?是吧,师兄?”白宛和两只包成木乃伊的断手,小心地护住脸,命不要紧,脸很要紧,不然就是死了,都不好意思进地府伸冤,因为毁容着,是没有资格去泡阎君的。
“……”师兄妹跟夫妻?都是什么跟什么?哪里就说得对了?
方阔却吓得不轻,他脑子不断地回旋着紫缘再三叮咛的话,白宛和好『色』,白宛和好『色』啊!他还是孩子啊,她居然都不放过,想把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发展成夫妻,门都没有。方阔翅膀一扇,从窗口飞走了。
他想好了,趁着白宛和准备炼丹比试的这段时间,他要也要好好准备准备。至于准备什么,白宛和不是好这一口嘛,那他就找个十个八个的小孩,送去伺候白宛和,到时候不久解脱了自己?虽然对不起那些个孩子,但是自己一定全心教导,帮助他们成仙,也不算亏待了。
房间内少了一个人,顿时安静不少,就只剩下白宛和半瘫在地上,抱着脖子哀叹,假哭,哭诉方阔的无情和残忍,伤了自己还敢撇下私自逃跑,是不仁不义,“好歹丢下医『药』费吧。”
“你这丫头。”红参在白宛和额上一点,这种场景,红参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就没见你老实一天的。”
“红姐,我是伤号,还流血了,喝了琼浆玉『液』的宝血,很珍贵的。”白宛和朝绷带上的那一丝血『色』努努嘴,都是刚才打架时扯到了伤口。但是吧,你以为打架求的是一个痛快,不,其实求的是面子,痛也得忍着不是,结果被方阔坑惨了。
红参已经没脾气了,她一再对自己强调,她是医者,她是医者,不能伤患照顾不周。
红参深吸一口气,心里舒坦多了,然后几根手指动动,白宛和就被平稳地运送到床上躺着。她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自己的情况?你伤势实在严重,本就还需再躺一月,才可下床走动,偏要为了能坐起身来吃一口东西,硬是吃了淬灵丹,我看辟谷丹就很好。那淬灵丹……”
“淬灵丹只能强行制造灵气,却不属于本身,不能起到治病的效果,而且『药』效过后,还会留下四肢无力的后遗症,就是一种透支,既不治标也不治本。除非是生死一线,否则没人愿意吃淬灵丹。”白宛和摇头晃头地背课文,“红姐,毫不夸张的说,这话你至少重复了一百遍。你看啊,我不吃饭,肯定要死,还不算生死一线?我也不算『乱』来,这不是有红姐你在吗,不然哪敢这般有恃无恐?”
白宛和一通歪道理,混合着暗地里的马屁,将红参才准备相劝的话,都给生生地堵了回去,终是无奈地嗔道:“下次再不可如此胡闹,你可记下了?”
“嗯嗯。”白宛和前所未有的好说话。红参都还没来得及惊讶呢,白宛和便睁大眼睛装可怜,“红姐,我就一躺不住的主儿,吃淬灵丹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对了,炼丹比试在即,我得赶紧痊愈,红姐一定有不少的灵丹妙『药』吧,不要客气,全都拿给我吃吧,权当是我为你免费试『药』好了。”
“……”红参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难以形容。
白宛和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也知道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大好,但是耐不住对仙人本事的仰慕啊。她一直以为红参迟迟不动手治病,是因为那什么徐徐渐进,遵循天道运转规律,什么因果之类的狗屁道理,借口试探一下,完了,白宛和对仙人的仰慕像玻璃掉地一样,全部碎成了渣渣。红参根本就没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