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传说中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的神剑竟然是钝剑,当真是可笑至极。
步生烟一跃而起“是、是不是栾起前辈换了假的剑?”
我把剑还于盘龙的剑鞘,“应该是真的。”我把手柄末端的祥云符号给她看,“你看这个,我在文渊阁读过,这是前朝肱骨之臣祁镇的标志,他铁艺技术极高,成品必留此标志。”
当然我说的前朝是大乾之前。
“那怎么鉴别真伪啊?”
“你看这个祥云,它是凹进去的,还不是用利器刻出来的。祁镇生前一心扑在朝廷和铁艺上,性格古怪,没有朋友,没有妻儿,所以手艺也失传了。这个人每件作品少则花费十几年,多则几十年,所以一辈子就出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作品,现在都是天价。可惜这古怪老头活着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我以前宫前那个会自动喂食喂水的鸟笼子,那个时候我天天向窗外看它,却从来没有把它当成好东西看。
向珞蝉接到,“我听说过这个,我爹给我讲过,祁镇在朝中孤立无援,受党争陷害,那是的武林盟主救了他,他以此相报。可是……这为什么是钝剑?”
对于它钝利与否,我不是太好奇,反而是想起以前读过的资料来。
前朝的时候,江湖庙堂不分彼此,君臣大和谐。人民安居乐业,可是到了大乾,江湖彻底脱离出来,相互制衡又互不干预。我正在想为什么前朝时他们会勾连在一起,一个男声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考。
“店家,来碗面,帮我再把酒壶填满。”
“好嘞!”小二满脸堆笑,“客官,下面没位置,您楼上请!”
小二引着客人到楼上来,环视一圈,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实在对不起了客官,您看楼上也没单独的位置了,要不您和别人拼个桌?”
男人点点头,“没事,我随便找个地方吃口饭就行。”
小二向我们这桌走过来,对我笑,“姑娘,小店实在没地方了,您看和您拼个桌可以么?”
我点点头。
“哎,谢谢姑娘们,一会给您免一份面钱!”
小二用手巾把空的那个位置的桌子草率一抹,对男人说,“我给您端面去。”
我打量打量这个坐下来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短衣服,是武林中人常见的打扮,非常方便行动,可是却十分突兀的在腰间别了一把笛子,显着有些不伦不类。
从他坐下开始,我们三人不太好继续讨论天纵的问题,一时间相顾无言,男人吃饭又一声没有,我和步生烟只好去帮向珞蝉分类草药。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大的推门声,门轴不堪重负,整个门板拍在地上,又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传来,非常不客气的叫道,“兄弟们饿了,人呢,快去给爷爷们端饭去。”
小二吓得牙齿打颤,“客官,客官,咱这小店实在装不下您这么多人,要不……要不我去给您去出去借凳子桌子去?”
“借个屁,谁等你。让屋里人都给我滚!”接着又是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雷二爷我要吃饭,清场!”
我还在不明所以,旁边几桌人却大惊失色,赶快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抹嘴,叫着“快跑,老蛤/蟆!”几个会轻功的直接从二楼窗口翻下去了。只有我旁边的男子一动没动,正在低头喝着面汤。
我和靠窗边的向珞蝉使了个眼色,她伸头向楼下看了一眼,回头小声说了句,“楼下得有三四十人,前胸都有一个金蟾的标志,为首的一个进楼里了,没看见。”
金蟾?五毒?不是说南疆么?他们的手这么长,已经伸到巴东来了?
“四位客官!”小二跑到楼上来,愁眉苦脸的小声说道“这遭瘟的又来了,快走吧!”
我没认清情况,而且复仇大业在身,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所以确实也想先走,但是我一站起身来,天纵剑露出,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根本没法让步生烟背我出去。
我站起身,“走吧。从楼梯走。”
向珞蝉一脸疑惑的跟着我,“别逞英雄,保命要紧”几个字就写在脸上,步生烟则没有多说,直接迈开长腿走在前面。现在人流散尽,只剩下一两个腿脚不好的慌里慌张的与我们同行,再就是我旁边的男人,也站起身来跟着我们,临走时把一吊钱扔在桌上,还顺走了桌上的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