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怎会这么痛。”
“是谁,竟然如此放肆!”
“……”
墨海拍完最后一个官员的脸,深吸口气:“舒服。”方才说她小话的官员的脸她可一一记下了。
他们动静不小,自然有人注意到墨海的动作,扬手一指,“该女太过放肆,皇上御前岂可——岂可……”
墨海:“我把你们从魔魇中拉回来,你们非但不感谢,还要怎样,真是岂可修!”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有巴掌印的看没有巴掌印的,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岂可修,是何方语言?”
“我听着颇有些像塞北蛮族的语言。”
“那如此说来,该女极有可能是塞北妖女了?”
先是被当做西域刺客,现又被当做塞北妖女,墨海心说这怎么就是不把她当成自己人呢?
墨海正要发话,那被忽略的——或者说被君无乐拉着以至于没有拍上手的——皇帝史明渊总算从魇中惊醒,睁大双目惶惶不安的瞪着殿内倒地舞女:“来……来人呐,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士清道:“启禀陛下,下官等人怀疑,此番异动乃是这妖女所致!”
六部尚书纷纷应和。
方士清颤颤巍巍的指着墨海说:“还望陛下即刻捉拿妖女!”
离得近,墨海直接一爪子拍掉左相指向自己的手,“我要真是罪魁祸首我做啥留在这儿,等着你抓吗?”
史明渊额角突突直眺,强忍清醒后的疼痛厉喝道:“从未有人敢在孤面前如此放肆,来人啊——”
“请陛下息怒,”君无乐上前一步,顶着史明渊满含怒火的视线,不疾不徐道,“此事确实非墨海所为。还望陛下与各位大人仔细回想,在失去意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不就是观舞听曲吗?那舞跳得可真不错,但要说一支舞就能蛊惑人心,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不是舞,那会不会是曲子?”
“传闻游牧二十六部以声御兽,那有没有可能……”
官员议论纷纷,一听有人说出了那个可能,君无乐便截住话头,“不错,正如尚书大人所说,游牧以乐器御兽,多为牧笛、大鼓,方才诸位大人应该都听见了那段夹杂在乐曲中的鼓声吧。”
有人赞同,自然有人拆台。
“从未听说过什么大鼓还能蛊惑人心的。”
墨海眼皮一抬,白眼一翻,“拜托,这位——不知姓名的大人,请你看看那边的乐师和演奏乐器,请睁大您的眼睛好好看看,有鼓吗?”
君无乐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却是跟她一唱一和道:“我大朝国鲜少使用大鼓作为演奏乐器,多出现在民间,以及,草原部落。书上记载,游牧民族不论大事小事、丧事喜事,均要击鼓,如雷贯耳的鼓声奔放自由,同时,这也是他们的民族精神。”
那位拆台的丞相大人正要发话,史明渊虚虚抬手,“让无乐外甥把话说完。”方士清这才退回其位。
史明渊:“无乐外甥,那你爹,可是擒敌去了?”
整个偏殿右方,除了君无乐和墨海,便只有君清裴一人不在座上。史明渊眯了眯眼,掩盖了那一片危险的光芒,见君无乐迟迟不答,又问了一遍:“无乐外甥,君将军可是擒敌去了,嗯?”
墨海不懂皇帝打的什么心理战术,在她目光下,只见君无乐浑身一抖,呼吸都重了几分。
少年躬着身,明明背上没背什么,墨海就是觉得那小身板上好像压了座难以言喻的高山,压得他几乎快直不起脊梁来。
“回陛下,君将军为保陛下安危,护疆土无恙,已经有了制敌对策,望陛下在此等候。”
“好!”史明渊舒朗一笑,眸光暗藏锋芒,“那孤便等着,来啊,把西域公主西格玛及一干人马制住。”
听到那名字,墨海很不给面子的“噗”了一声,随即被君无乐眼神制止。
武将扶起西域公主西格玛的肩膀,忽然惊呼一声,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去,发现那武将的手指竟然在迅速变青,不到片刻就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用另一手扼制手腕,不料,那只手虎口处也开始蔓延毒素,溃烂的皮肤如同腐尸,令人惊骇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