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当他是大淼的一个什么小官。
相比梁清一脸的茫然,杨兴拍了拍纪宁的肩膀,笑得畅快,‘我早知祸害遗千年,你定不会这般轻易便死…呸呸呸,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一边哀嚎的邹婆子忍过被打的疼痛,见梁清躲到一个冷面男人身后头,便猜这怕是正主来了,再看对方佩戴着兵器,以及紧接着出现的三人,即便有心想讹个医药费也没了那个胆。
渐渐收了声,趁着几人不注意起身便想赶紧溜。
若论帮手,她当然是有的,只是不说那冷面男人,却看另外三人看着也不像是好相与的,这回又是她理亏,若闹的巡城的兵卫过来,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纪宁没看到事情经过,只见着了梁清动手,等她一说便猜到是个怎么回事儿,衣袖被躲在身后的人轻轻一扯,便将注意力从杨兴等人那儿转到了已然掉头准备逃跑的邹婆子身上。
纪宁淡淡地开口道:‘抓住她。’
已然习惯听他命令的三人半点也不曾迟疑,立即拦在邹婆子前头。
‘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啊,不但殴打婆母,勾搭外男,这会儿攀上高枝了,你还想杀人灭口自个儿清清白白享受荣华富贵,叫旁人都不知道你的丑事,我偏要嚷得全城人都知道。’邹婆子被人按在地上,知道自己落不着好了便想垂死挣扎,‘大家快来看看呐,杀人啦!’
梁清刚明白自个儿方才想岔了,这会儿又被邹婆子的叫嚷声,周围行人一脸鄙视得模样弄得一头雾水。
将人按在地上得杨兴等人更是一脸震惊得看着纪宁,又转头再去看只露了半张脸的梁清,要知道,纪宁在他们这些属下的眼中,清心寡欲地只差跟兵器拜堂成亲了。
纪宁拧了眉,对于这种倒打一耙的泼妇行径颇为不耐烦,侧身将梁清往后挡了挡,‘堵上她得嘴,阿远,将人交予巡卫。’
‘这,什么罪名啊?’唤做阿远的汉子一脸为难。
抢了人儿媳,还将人婆母送官,这是不是过分了点?
一边看热闹的杨兴满脸兴味,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凑过去悄声说道,‘虽说修和你这般年纪才开窍,兄弟我是乐见其成,只是这对象你挑的也太过出人意表了些,不适合这般张扬吧。’
说完还朝已经开始聚集的人群抬了抬下巴。
对于杨兴这种类似助纣为虐的调侃,纪宁显然早便习惯了,高声道:‘略诱良人。’
略诱人口者为人贩,在大淼可是有相关律法的,一经查实则杖一百,徒三年。
这话一出,人群立即发出了一阵怀疑的嗡嗡声,毕竟空口白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纪宁倒也不急,索性便站在那等着了,他倒是不怕人如何污蔑,只是梁清的名声可不能平白给人泼上一盆子脏水。
‘阿远,人留这,你亲自去寻了卫所的卫使来领人,即敢当街抢人,怕是住处少不得还藏了些被诱拐之人。’
‘好咧!’阿远脸上为难立即便被轻松取代,他便是个老实人,即便是上官的命令,欺压百姓他依然很有负担,但是若是惩处犯人那便又不同了。
被堵了嘴的邹婆子见大势已去,瞬间便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期间杨兴按耐不住,又与纪宁熟识,不等纪宁开口便直接问道:‘这位夫人是…‘比起人贩,他对于梁清更敢兴趣,要知道,他与纪宁是一道从的军,年纪比纪宁还大一些,这么些年了,他家那崽子都会调戏小姑娘了,纪宁还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木头人模样。
明明是名门出身,年纪轻轻便坐上高位,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不曾娶妻,实在叫他这个做兄弟的看着着急啊。
难得身边终于出现个母的,年纪是看着不小了,性子似也不太好的样子,但胜在貌美。
‘梁清,我的救命恩人,这回便是多亏了她。’纪宁一边回答杨兴的问题,一边转头安抚梁清,“这是军中同僚,不是人贩,莫慌。”
梁清看看被制住的老妇人,点点头。
陌生的语言一出,这事儿便已经没了悬念,原本还半信半疑的路人立即便明白了,有些人觉得自个儿被愚弄,加之人贩子的恶名,手里有个菜啊叶啊转头便往邹婆子身上砸,直到巡卫将人带走。
这事儿虽解决的容易,却在梁清心里敲响了警钟。
这古代也太特么危险了,她也没跟电视上的主角似的,哪儿危险就往哪儿凑啊,这都能出事,那她以后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