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特别喜欢怀念过去,特别遇上肯听老人家倾诉、老人家又看得顺眼的年轻人,那老人家说起来,就更加没完没了。
云真真夫妻俩当时为了做生意也是拼了,经常一起陪岳东雄吃饭,岳东雄就喜欢对他们说一些他年轻时的事情,让他高兴难忘的事,还有一些让他一生遗憾的事。
云真真也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她也没有想到,前世和岳东雄交谈的这些记忆,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云真真和葛向前坐了一会儿,就看到那个黄毛阿辉领着一位穿着花衣衫、喇叭裤的年轻男人小跑了过来。
云真真在那个花衣衫年轻人的身上,看出了岳东雄年轻的轮廓和模样。
这个花衣衫年轻人,应该就是年轻时的岳东雄了。
云真真没有猜错。
岳东雄和黄毛阿辉直奔士多店,在没有看到云真真和葛向前的时候,岳东雄直接问士多店老板,“阿根,人呢?”
阿根指了指停在门口的那辆吉普车,“在车里呢!”
岳东雄打量了一下吉普车,看到吉普车挂着“京”字的特殊车牌号,他心里一凛,微一皱眉,这才慢慢走向吉普车。
云真真向葛向前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岳东雄到达吉普车之前,就下了车。
云真真朝岳东雄伸出了手,笑着问候,“岳先生,你好!我是云真真。这位是我朋友,阿前。阿前,这位是岳东雄岳先生。”
葛向前朝岳东雄微一点头,“岳先生好。”
岳东雄打量着眼前这一对男女,男的很有气势,女的不仅长得漂亮,一身的气势也很彪悍,就如他们道上的大姐大一样,令人不敢小觑。
岳东雄客气地和云真真、葛向前握了手,“云小姐好!阿前兄弟好!不知二位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云真真看着这个前世算是忘年之交的朋友,想到前世他年老时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还青春飞扬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感慨。
她的笑容也很是真诚,“雄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岳东雄摆了摆手,直直地盯着她问,“我们先不谈这些,刚才听我兄弟说,你说是什么牛肉面的故人?这是怎么回事?”
云真真笑着回道,“我听说岳先生一直在找一位救命恩人,正好我有他的消息,不知道岳生想不想知道?”
岳东雄双眸一眯,直接问道,“他在哪里?”
云真真轻轻一笑,“难道岳先生是打算就这样和我们一直站在外面聊?”
岳东雄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真真,然后说,“跟我来吧!”
云真真跟在岳东雄的身后,葛向前则开着车跟在他们的身后,继续往村里面而去。
吉普车很快就开不进去了,葛向前只好下了车,锁好车门,迅速跟了上去。
云真真和葛向前跟在岳东雄的身后,最后走到一幢双层小楼面前。
岳东雄直接打开了门,将云真真和葛向前请了进去,就在一楼的客厅里接待他们。
这幢楼外表看着挺旧,里面的装潢却挺新的,有沙发,有办公桌,还有电话,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
“二位请坐。”
岳东雄招呼着他们坐下令之后,又亲自给他们泡了茶,然后才问云真真,“云小姐,现在你可以说一说我那位救命恩人在哪里?还有你来找我的目的了吧?”
云真真笑着回道,“当然!你那位救命恩人,已经不在了,他在1973年末的时候,去外地探亲,遇上一帮流民抢劫,死在了外地。”
岳东雄马上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真真淡淡笑道,“听一个朋友说的。”
岳东雄又问,“你什么朋友?他确定这个消息来源准确吗?”
云真真一脸认真地回道,“当然确定,俗话说得好,这蛇有蛇路,鼠也有鼠路,岳先生也应该知道,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再追问下去,可就没意思了,你只要知道,我没有骗你就行了。”
岳东雄冷哼一声,“那能请云小姐给个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
云真真直接从包里拿出早已经写好的纸条,递给了岳东雄,“这位老人家的尸骨,就埋在这个地方。”
据前世的岳东雄说,他这位救命恩人的尸骨,是他亲自带人去挖回来,然后,再葬在深州墓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