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骊城张承贤哥哥的店里打的?那天我们采完菇你没马上回去,就是去做这个了?”芩云花问。
蔺川道:“是去店里换了材料,不过这个是我自己打的。”
“你还会打首饰?”芩云花奇道,“你会的东西真多!”
蔺川道:“都是师父教的。”半晌又补充道,“师父就喜好这些无用的本领。”
芩云花在他肩上狠拍一下:“这怎么叫无用本领?这很厉害好不好?要买首饰哪里都能买,这种亲手打的首饰可是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你不觉得吗?”
激动之余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这簪子,簪头有云有花,想必还映衬了自己的名字。她心想这用心也真是难得了。
“这个是送我的吗?”她明知故问。
蔺川忙道:“当然了。”
“那我要戴吗?”芩云花又问。
“喜欢自然就戴。”蔺川答。
芩云花坏笑道:“你这个图样,若是一般寻常的款式也就算了,你设计成这样,那我可就要烦恼了。”
蔺川不解:“何解?”
芩云花一本正经地道:“你打的这个图样,有云有花,戴出去人家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专门衬我的名字打的,必然就会问是谁打的啊,谁送的啊。你说要是我以后嫁人了,我丈夫这么问起来,我说是别的男人给我打的,那多尴尬啊。”
听完她最后那两句话,蔺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芩云花马上又笑道:“我开玩笑的,不会有人那么无聊问的。我很喜欢这个簪子,真的谢谢你啊!”
说完她就一直捧着簪子左看右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舍不得往头上戴。珍珠的夜光映在她那张脸上,把皮肤映得更加粉嫩娇俏。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星星,才被蔺川提醒早点休息。回了房间,她依然没打算把那簪子试戴一下,而是放到枕边一边摩挲着一边笑着睡下。
第二日一早,蔺川过来敲门想看她起来没有,轻扣了几下,就见芩云花伸了半边头出来,表情极其纠结尴尬。
“怎么了?”蔺川问。
芩云花平日说话一向爽快,今日不知怎么了却是别扭个没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哼哧来哼哧去,就是不肯说。
蔺川推门想进去看她,又被她一把把门抵住:“等等等等!你过来我小声跟你说吧......”
两人隔着门缝,芩云花对他低语几句。
蔺川脸色倏地涨红,语无伦次道:“那那那......那怎么办?我我我要怎么做?”
芩云花道:“你今天不是要下山买东西吗,帮我买点那个......”
一番交待完,蔺川得令般火速就下了山。
丘离山虽然一般人进不去,但其实位置并不偏远,下了山不远就有一处热闹的镇子。平时大都是蔺川负责下山的采买。
他这次走的匆忙,买的慌张,并未注意到自他进了镇子,就一直有一个红色身影在不远处牢牢盯着他。
采购完毕匆忙回山,芩云花还在房间没出来,蔺川敲开了门,将她要的东西递了进去。
待芩云花洗漱完,抱着一床被褥出来,打算去井边洗。
蔺川一把接过来:“我来洗吧。”
芩云花少见得脸红起来,道:“你你你洗?这是.......不用......还是我......”
蔺川坚定地道:“井水冷,你不要碰,我来吧。”
于是芩云花坐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蔺川洗那一盆被子。
正洗得热火朝天,芩云花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她大惊地跳起来大喊一声:“小心!”
蔺川没反应过来让谁小心,小心什么,就只听耳畔一道炸雷般的破空之音,一道黑影闪电般向他攻击而来。
他起身躲避,虽是躲开了,却也溅了一身的水,两条卷起了袖子的手臂还挂着洗被子的泡沫。
第二道攻击闻声又将袭来,芩云花大喊道:“师父住手!”
蔺川愣了,没反应过来她喊的是哪个师父。
正在这时,院子另一头传来了殷风亭的喊声:“怜君大人手下留情啊!有什么冲我来,别打坏我英俊潇洒的大徒弟啊!”
只见殷风亭解了半边的外衣,袖子扎在腰间,露着半个只穿了中衣的身子,张牙舞爪地就奔了过来。
顺着他叫喊的方向望去,一位身形高挑,红衣似火,散着一头卷曲长发的女子正立在院中。她手持一条漆黑长鞭,鞭子上似有蜥蜴般的鳞片迎光反射着点点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