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东西,勿尤笑了,这不正是昨日她道精致的步摇吗?却是心里偷偷笑的,表面上还是那种怪异的表情看着玥芜:“这就是你偷跑出去的缘由?”
玥芜挣扎了一会儿,抬眼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勿尤,后者不为所动。他才又点了下头。
勿尤蹲下身,捧着他的脸与之平视:“你这个小笨蛋。”说完也是禁不住笑了。
玥芜见她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才怯生生又希冀地问:“姐姐……不生气了?”
“气,怎么不气?”勿尤又板着脸。
玥芜又低头。
“再没有下次了。”勿尤皱眉:“我很担心。”
玥芜苦着一张小脸,立马哭出来:“姐姐……今日玥芜差点……差点就回不来了……玥芜好怕……”
勿尤牵着他进了侧房,边走边道:“没事了,乖。”
南静安叹了口气,坐回位置,看着还黑脸的千己弋道:“你不坐?”
千己弋还在计较刚才小孩叫他臭流氓的事,闷闷坐下来:“真是个不知恩的小丫头……”
南静安劝解道:“玥芜与一般孩子不同,你别与他置气,他不懂得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适时闭嘴。
可千己弋哪肯听一半就结束:“什么与一般孩子不同?”
南静安笑笑摇头。
偏他越不说,他越是想问:“怎么不同了?”
“玥芜与一般孩子并无不同。”他抬眼看去,霍勿尤从侧房那边走进来。那屋没了哭声,玥芜已经睡下了。
她定睛看着千己弋,一字一句道:“玥芜很好,他与别的孩子并无不同。”说至此,她笑笑,“若真有不同,他也是比那些孩子更好,更天真善良。他有别人所没有的。”
“千大人可明白?”
千己弋正色,想了一会儿,点头。
霍勿尤这才流露出舒心的笑来:“听春语说,是千大人救了玥芜,还未多谢千大人的救命之恩呢。玥芜顽皮,给你惹麻烦了,都怪我平日里太纵着他,大人勿要见怪。”
千己弋摇首:“既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
南静安也舒心地笑了:“正是这个道理。尤儿,他还得唤你一声表嫂呢。”
勿尤淡笑:“太子殿下又在胡言了,让皇后娘娘听了去,可不得了。”
南静安扶额:“尤儿,别拿母后压我……”
勿尤依旧淡笑。千己弋看着他俩,若有所思。
从霍勿尤住所出来后,千己弋问过南静安,“你挑了丞相的女儿,这似乎于你有些不妥。”
对此,南静安只是饱含深意叹道:“除了那位置,我还想再得到点其他东西。”
“这是缘分,以后,你会懂的。”
这话不例外地收到了耿直男千己弋的白眼一枚,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揶揄道:“那几日宫里的寿宴你怎的没来?父皇还想替你物色娶亲对象呢。”
千己弋好生庆幸:“幸亏我没去。”
南静安笑问:“那你去了哪儿?”
他收了玩闹心思,严肃道:“云机那处押送的犯人出了差错。我特意去瞧了瞧。”
原来两个月前,云机此地押送一批罪犯入都城。结果不知何人所为,一众犯人及押送的士卒,皆无生还。
据发现的人说,那些尸身的血肉都被抽离了去,只剩下皮囊与整副骨架,全身上下除却头顶后颅上一寸长的伤痕外,别无它伤,手段极其阴邪。
“邪术?”南静安问。
千己弋点头:“我亲自看过那些尸首,几百人的尸骨,可不像作伪。”
云机此城接壤别国,若真要说起来,与邻近擅蛊擅毒的长容国脱不了干系。
“可有查出何头绪?”
“虽已认定是长容国所为,却没有证据。”
南静安默然。这长容国与南亦国井水不犯河水,怎的忽然有所动作起来?莫不是,有了野心的打算?
两人又谈了许久,这才分开。
一处清幽小院中。
“这才醒?”一妖娆女子半躺在塌上,身旁坐起一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男子。
她巧笑倩兮地望着他:“怎的?还是下不去手?”纤纤玉手一扫,指向地下跪着的那些人,“看来还是要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