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消息传遍全城时,俨然变了个版本。众人只知道嚣张跋扈的林大小姐死了,皇上疼爱的六公主被永世禁足宫中。关于这事的缘由,却是无从得知。
宇龙国,一座华丽的府邸中。
一妖媚女人从信上取下信条,看也不看座椅下跪伏着哆哆嗦嗦的女人,毕恭毕敬地递给上方的男人:“尊主。”
“嗯?”
男人姿态慵懒,斜倚在座上,明明长了一张温和俊雅的脸,浑身却透着一股与样貌不符的邪气。他赤脚踩着地下女人的头,让她本就低垂的头更是低到了地上,吓得根本不敢抬起。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信条,随意瞥了一眼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好笑……”
妖媚女人不解:“尊主?”
男人手上一用力,信条瞬间灰飞烟灭:“居然扰乱我的计划……他可真是胆大。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良心未泯?真是好笑……”
男人垂眼看着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的女人,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更添邪气。他用脚勾起女人的脸蛋,女人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
看着那双神似的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情,男人顿时撇撇嘴:“一点都不像……”
妖媚女人兴奋道:“尊主可是厌倦了?”
“嗯……拖下去吧。”
妖媚女人上前,正拖着一脸绝望的女人往外走。忽然听到男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记得把眼睛挖出来。”
等到太子终于回城,林扬芷那事情已过了一月。新年也到了。
南静安马不停蹄地来到相府,直奔忆尤院,却在院门口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玥芜。
“你在此处做甚。”
玥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才站定,看清来人是谁,又唬得转头就跑。
南静安揪住他的后衣领,提溜到自己面前,看着这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的小孩,放轻语气道:“怎的不进去?”
玥芜低头不看他,纠结得扯着衣服下摆,声音细如蚊呐:“不、不能进去……”
“为何?”这小子平日里不是挺黏尤儿的吗。
“我怕……怕、娘亲……伤心……”
南静安恍然大悟:“因为林扬芷?”
玥芜瞬间抬头,睁大眼睛,双眼蓄满泪水,又低下头去,倔强地不流泪。
南静安叹了口气,心下了然。但还是强硬地拽着这小孩进去了。
这一月来,霍勿尤不曾出过院子,并非多遵圣旨,而是她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见太子进来,她也只是淡笑招呼,简单向他解释几句关于月前那桩事,便将目光放至久不见面的玥芜身上。
“玥芜。”
后者一个机灵,飞快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勿尤看他这样,有些心疼,走到他旁边蹲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道:“久不见你,你都瘦了。”
玥芜一听这话,眼泪霎时就包不住,连珠串儿似的掉下来,直接扑倒勿尤怀里,哭得厉害:“姐姐——”
安抚好哭得一塌糊涂的玥芜,勿尤歉意地看向南静安:“劳烦殿下跑一趟,勿尤却没顾着你。”
南静安不在意地笑笑:“无妨。我才回来,顺道看你一眼,这就要回宫去了。”
“殿下慢走。”
“对了,”南静安走至门口,忽然回头环顾了院子一圈,问道:“你院中的下人,怎的从前都未见过?”
勿尤闻言,似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一旁哄玥芜的路余三人,解释道:“岁末忙碌,府中人手不足,我便遣了他们去帮忙,父亲知晓了又给我派了几个新人过来。殿下自是不识得。”
送走太子后,勿尤让小厮抱了熟睡的玥芜,一同去了揽月院。
单依依旧是病弱,不过自从知道林扬芷的死讯后,更是一病不起,久卧于榻。
勿尤不顾她卧房门口守着的丫头说她未醒不便见客,直接走进房里,遣退了所有人。
见着床上常年病弱的可怜女人,勿尤放轻脚步,走至床边坐下。
她知道她一病不起,又不愿见她的理由,却不愿眼看着她有这个心结,而日渐消瘦下去。
“我知道表姑母您醒着,尤儿也就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