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让她想要打消对他的怀疑都不可能?还有那副画,二哥书房里没有了,是被二哥带走了?还是在其他什么人手里……
勿尤觉得头很疼。
“遇儿。”水墨华站在院中看她,担忧道:“怎么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
勿尤释然地笑了。再怎么说,反正哥哥也回来了。还有哥哥在呢,她不怕。
看到水墨华落在她旁边坐下,勿尤依赖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叹道:“哥哥,这些年,你去了哪儿……”
水墨华淡笑道:“很多,很多地方。”
勿尤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这一次,不会是听闻了婚期才过来的吧……”
水墨华:“嗯。”
勿尤忽然问道:“哥哥可知道,是谁害了我们水家?”
水墨华停了一瞬,道,“……不知,遇儿知道?”
勿尤摇摇头,笑了,“我也不知。”
第二日,勿尤进了宫。距离她和太子的婚期,还有四日。
“殿下瞒得可真是紧呢……四日后就是殿下与我大婚之日,我居然现在才知晓,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当初答应勿尤之事……如今这般做法,又是为何呢?”
南静安一想到昨日那男子,心中就不安,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和勿尤成婚,免得他担惊受怕。
“尤儿,你本就是我的太子妃,如今择日完婚,不是理所当然?”
勿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殿下非要与我装傻吗?”
南静安皱眉,一步步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腕道,“这三月来,每每我一接近你,你总会躲开我,我甚至都没有好好同你说过几句话……尤儿,你当真如此讨厌我?我是做了何事让你不快,你不妨说出来,我有错我自会认。”
勿尤闻言直视着他的眼睛,“殿下……当真想知道?”
不知为何,南静安忽然不想知道了,看着勿尤冷漠的眼神,他害怕了,退缩了,他怕他承受不起她的回答。
“你是昨日那个男子吗?”他忽然想起她在那人面前,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勿尤挣脱他的桎梏,没有答话,也不再看他,“听说皇上正在大殿待客,殿下还是趁此机会同我一起去说清楚……”
南静安满目哀伤,看着面前无情的人儿,真的很想问一句:尤儿,你没有心的吗?
大殿上。
“早听闻君笙国的新帝年纪轻轻,仪表不凡,更是将不久前一团乱的整个国政整理得如今这副妥妥当当的模样,甚得百姓之心啊……”南亦国的皇上南尹说道,“如今一见,果真是一位明君。”
一袭出尘的华服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敛眉淡笑:“南皇过奖了,朕不过是接手了祖上的基业罢了,并未如传言那般圣明。”正是君笙国新帝。
“诶,君帝此言差矣,整个国家的基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住的,”南皇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过朕对君帝的能力甚是赞同,倒是在这紧要关头,偏要抽出空来朕这偏远之地,何不派使臣前往,省得亲自来一趟。”
“南亦国的太子大婚,这可不是小事,南皇谦虚了,南亦国并非偏远之地,这四边的邻国都巴巴地来了,朕岂有怠慢之理?”
“倒是不知,这邻国包不包括君帝之国呢?”
“南皇,莫要玩笑了……”
……
两人话不饶人,都在这一言一语上针锋相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直到太监传话说,太子殿下到,他们才收住了话。
“传。”南尹端坐在龙椅上,又重新露出笑来。下方的君帝不知想起什么,忽而也勾起唇角。
“儿臣拜见父皇。”南静安领着霍勿尤拜了皇帝,“勿尤拜见皇上。”
“免礼,”皇帝遮不住眼角的笑容,忙叫两人起来,赐座。
“今日有贵客到访,你们来得正好。来,静儿,尤儿,见过君笙国的新帝。”
勿尤起身,抬头望向自她进殿以来,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人,皇帝所说的君笙国的新帝。
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倏地一惊,她睁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忽又惊喜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