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夙控制了嬴政的言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完全没有意识到,从上次她们在赵姬宫中对峙,还是最近?那后来嬴政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的意识,还是他受到执夙的控制?她没有线索。但若真是从上次分别开始执夙便开始计划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过的不顺,那这个局,执夙未免布的太大了。
秋离的动作僵了一僵,突然一个想法似一个惊雷划下响在秋离的脑海中,不对,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她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或许执夙当初下凡,本就不是来找她的?
三千大千世界,若是没有人帮助执夙,她怎么可能顺利的找到自己,不对,这后面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为什么执夙要找上嬴政,劝他修仙,又有何意图?
她现在还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无关大秦江山,无关七国统一,这个阴谋,是冲着她来的……
秋离心思再一转,不对,执夙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就算是要坑她,也耐不下性子等这许多年,布这样一个局。能让她花这么长时间,长久的留在凡间,定有不寻常的理由,背后定是有高人在指点,执夙只不过是那个高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是谁?她们的目标是谁?
秋离头脑中一团乱麻,赤言?犯不上。西山?也没道理。那还能是谁?
秋离捉摸不清楚,只是直觉背后有其他阴谋。她想不通,可是她知道有人能想得通。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捏了一只纸鹤,从指间飞出,飞往青丘,给赤言报信。执夙在秦国,此事有诈。
执夙见她识破,也不再躲躲藏藏,撩起帘子欠身走了出来,那张脸,在帘子后面还是阿房的模样,走到近前,便换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秋离冷哼一声,“我当你是有多厉害,原来还是借用了别人的模样。”
执夙不以为意,“手段如何不重要,只要最后我赢了你,就好。”
秋离冷冷的凝视执夙,“你在凡间蛰伏这么久,挑唆秦王寻找长生不老药,寻找丹木果,究竟是何居心?”
执夙漫不经心的看看自己红色的长指甲,“我,我还有何居心?我不过是一直都见不得你过的比我好罢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以司卿那个那个缺心眼的智商,我本来才应是西山最受瞩目的小郡主。我本来受万众瞩目,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可是为什么偏偏你来了,女帝照拂你,夫子关心你,连白泽上神也对你青眼有加。我就是要与你作对,你抢了我的,我都要一一抢回来。可是我不明白,后来嫁人,我嫁给了九重天上的仙官,你不过嫁给一介凡人,但你还是比我过的开心,我不服气。”
秋离轻蔑的提提嘴角,“执夙你这万年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嫉妒空虚的令人生厌。我小的时候还羡慕你有那么多的朋友,而我总是形单影只。可没想到,万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闲的没事儿找事儿。”
执夙不与她争辩,只是自顾自的拢了拢发尾,“便让你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好了。”她双手轻轻拍了拍,突然紧闭着的大门被推开,涌进来成百上千金戈铁甲,持剑相向的士兵,将秋离和元辰团团包围起来。
向外望去,整个大殿外,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秋离打眼看了看那些兵士,并不在意,“凭他们,只怕还困不住我。”
执夙不温不火的慢慢道,“我也没有想让他们困住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整个咸阳城,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我将离魂引下在井水中,所以,现在全咸阳城的百姓,都是我的傀儡。所有人的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执夙朱红的嘴唇微微上提,“他们,并不是来威胁你的,只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执夙的话音未落,只见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殿上一百士兵齐齐拔刀,好像不知道疼似得在脖子上一抹,齐齐倒下。
鲜红的血液,流了成了河。
秋离愣在当场。怪不得她回来之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城中的百姓看着都有些不对劲,只是秋离和元辰一心扑在别的事情上,便没有多留意。原来,全城的百姓都中了执夙的离魂。中了离魂的人,一举一动都被施引者控制,成为她的傀儡,不由自己。因此行动和眼神剥离,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