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姿也极优雅,面容沉静,翻动那本沾了油渍已经有点发黑的菜单,却像是身处高级的法餐厅,在慢条斯理地考虑。
服务员是个圆脸的女孩,年纪不大,正准备开口给她推荐几个菜,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我来吧,你去其他桌忙。”
女孩扭头,“贡政,你……”
“我来。”他言简意赅,眼神坚定。
服务员看了陈安珩一眼,陈安珩对她点点头,“让他来吧。”
视线在他们俩之间逡巡一圈,女孩一头雾水地离开了,总感觉有点不寻常。
“你怎么来这儿了?”贡政问。
陈安珩没答,将菜单合上,说:“你给我推荐几个菜吧,我就不自己点了。”
“好。”
“不是说送外卖?”
“今天来店里的人太多,暂停了外卖业务。”
“嗯,一起吃?”
“不了,我还得工作了,很忙。”他微侧头示意了一下繁忙的大厅。
陈安珩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要我跟你经理说一声么?”
贡政齿缝嘶了口气,“我自己去说,马上回来。”
陈安珩笑笑,满意了。
贡政回来时拿着瓶豆奶,已经打开了,上面插着根吸管。
他递给陈安珩,“人多,菜上的慢。”
陈安珩捧着豆奶喝了一口,温热香醇,味道不错。
“不急,我又不是为了来吃饭。”
贡政抬了抬眉梢,明知故问:“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来见你啊。”她眼睛眨巴一下,双眸弯成月牙。
贡政觉得自己心里跟裹了蜜糖似的,他憨厚地咧开嘴角,“嘿嘿。”
“明天几点的火车?”
“晚上七点四十。”
“哦。”
陈安珩确实不是为了来吃饭,所以菜上来之后,她根本没吃几口,还是在贡政的强制要求下吃的,贡政不喜欢浪费粮食,所以剩下的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离开老村长菜馆,陈安珩非要拉着贡政散步消食,围着老城区的街道绕了好几圈。
陈安珩摸摸他的腹肌,他吃了那么多,竟然没有小肚子,“你要是年纪大了不会也像其他男人那样发福,挺着个啤酒肚吧,那我可不要你了。”
贡政笑着抱住她,头埋在她发间,她身上还带着刚才菜馆里的味道。
“不会的。”
“那最好。”陈安珩推开他。
两人回到贡政住的地方,屋里装了空调。
他一进门就打开空调,时间还早,不到十点。
贡政询问:“看会儿电视?”
“好。”
贡政以前在村里没怎么接触过电视,来江城以后每天都待在菜馆,也没用过,所以摆弄了半天也没打开。
陈安珩走上前,“我来,你先去洗澡吧。”
“哦。”
贡政洗完澡出来后,陈安珩接着去洗。
热水器依然是那个不太好用的小型热水器。
陈安珩洗得很快,哆嗦着回到温暖的客厅,跳上沙发扑进贡政怀里。
“在看什么?”
“应该是一部电影。”
陈安珩看一眼,认出是《死亡诗社》。
“怎么看这个?”
“刚刚无意看到,一群人站在课桌上振臂高呼,我觉得挺热闹的。”
陈安珩:“……”
这部电影陈安珩在十八岁那年第一次看,那时候她在哥大,同居的室友也是中国人,一个短发女生,不仅是个文青还是个愤青,这部电影的死忠粉,每学期都要重温好几遍,每天把电影台词挂在嘴边。
陈安珩到现在还记得那句总是被她嘶吼出来的诗句:
I sound my barbaric ya.wp over the rooftops of the world.
(我喊出我野性的狂叫,站在世界屋脊上。)
陈安珩靠在贡政怀里,并不老实,浑圆的翘臀压在他两腿之间,贡政被她惹出一身火。
他撩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耳廓。
湿热的吻辗转下滑,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后面敏感的皮肤上。他的手从后面十分方便地钻进她睡衣的领口,握住之后反复揉搓。陈安珩控制不住嘤咛出声,声音酥软诱人,贡政的喘息变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