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为此而来。”秦岗见不是外人,便将前因后果与情报毫无保留一同说了:“可疑人物叫班云翼,是魔教白玉坛的坛主,此人背景复杂,又与本地官员勾结,我们怀疑府衙就是藏匿少女的据点,对了,陆兄可知衙门怎么走?”
慧闲吃了一惊,双手捂着嘴巴,失声道:“不可能的,刘捕头是好人!”
她的世界之中只有两种颜色的人,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想想真是悲从中来,陆颖耐着性子解释:“消息可能有误,也可能真实,刘捕头可能是蒙在鼓里的好人,也可能是全靠演技的坏人。”
“那等什么,你师兄这是羊入虎口,我们快些去救。”
然后陆颖再次伸臂阻拦:“稍安勿躁,你还是先和我师妹回去换套衣裳乔装一番罢,这样在大街上走,我们很快就要去衙门牢里交待拐带良家师太的罪行了。”
第25章 第 25 章
女人换衣通常需要很久,陆颖只得与杜宜卓在外苦等。
不说话尴尬,说又话不投机。
男人没有无聊时吃东西的习惯,所以这番等待变得更加难熬,直到卖糖葫芦的老头儿第若干次经过,杜宜卓终于从靠着的柱子上弹了起来,拿着十来串红果飞跑回来。
“你暴发户啊,吃个零食都这么浮夸。”
杜宜卓径直绕过他,挑了最大的给秦岗:“秦兄,撸一串?”
秦岗百无禁忌地笑纳了。
“今晚就要救出粉粉,今后如何打算?”陆颖心里有点酸酸的,没吃糖葫芦也酸酸的:“是送她回家乡寻找夫婿,还是继续跟我们游荡?”
“全凭她的意思。”
“她似乎在等什么,记得么,当时对我们说出自己的身世,却不急着回家,也许自己都不信那人还在。”
杜宜卓吐掉几颗山楂籽,抹了把嘴:“到底想说啥。”
“喜欢就大方承认,不喜欢也别磨磨唧唧。”陆颖从他手里夺过一串糖葫芦,一口咬下:“方能对得起这件衣衫。”
糖葫芦应声而落,杜宜卓赶紧捂住外衣,满脸惊慌无措:“该死,你怎么知道?!”
陆颖淡然地啃着糖皮,心说你那衣裳老早就破了个洞,小师妹不在没人帮你缝上,粉粉加入我们之后它便神奇地愈合了,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同样是破洞,我的就没人管……还有大师兄的。
“天山应该不禁止弟子成亲罢?”秦岗问道:“贵派现任掌门魏清就娶了江南首屈一指的世家之女,我问了修竹,她说只要不出家修道,都无禁忌。”
杜宜卓太感谢他成功岔开话题了,忙点头道:“山上也有俗家弟子,除同门结亲以外,都不干涉,其实从前没有同门不许联姻的禁令,上两代起慢慢严苛起来,据说为了防止一支独大……若非如此,小师妹也不会为成全二师兄的掌门之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下山闯荡,谁知二师兄老实不客气,不但执掌天山派还娶权贵为妻,两不耽误。”
陆颖故意清了清嗓子,唯恐他滔滔不绝:“都是过去的事,小师妹一向看得开,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这种事怎能说开就开,她嘴上说开,你难道就信?”
秦岗见黑色已沉,自去后院牵马。
杜宜卓后腰挨了一下,怒目而视:“死神棍,你干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巴不得小师妹孤独一生么。”陆颖冲天一个白眼。
“这和孤独一生有什么关系。”
“当着新欢的面提起旧爱,是大丈夫所为?”
杜宜卓疑惑地看着他,须臾,恍然大悟:“难道……”
“是的。”
“我难道是最后一个看出来……”
“是的。”
顾修竹走下台阶,见他俩一个瘫坐于上马石,一个懒懒地倚靠门柱,顿时反省自身:“对不起,久等了。”
主要是慧闲没穿过僧袍以外的衣裳,一个人闷头在房里摆弄,过很久才扭扭捏捏向人求助。
穿好之后又扭扭捏捏地不敢出门,劝了好一会儿,这不还躲在别人背后不敢探头。
陆颖长出口气,起身整理衣冠:“不要紧,我们已经预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