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会担心林立仁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把她禁足,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回不回家,去了哪里,见什么人,安不安全。
靳野不会限制她的出行,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但是他要知道。林纾的感觉有点复杂,有些酸涩又有些烦闷。
林纾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担心,其程度在她看来说得上是惜命。同理,林纾对待安全问题,在靳野看来就是把生命当儿戏,死了活了无所谓。
更近了一步他才发觉,林纾坐在他机车后座时的淡定,不是因为她有过有过飙车的经验,也不是因为信任他的技术,只是单纯的无感——在她心中,时速近两百迈若是发生车祸机毁人亡,毫无生还可能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仿佛今天的天气。
靳野觉得她有时像一只飞鸟,来去自如,了无牵挂,没有归属,向死而生。
孑然一身,像是游荡着在世间的孤魂。
与他一个整天游走在生死边缘,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被仇家捅死,亡命天涯的人完全不同。相反的是,他们这群人虽然做着危险性高的事,却惜命的很。不管原因是什么,用阿丘的一句话说——老子被逼无奈走上这条道,遭世人所不齿,正因如此,就更要好好活着,因为祸害遗千年,有大把的票子在等着,得要有命去挥霍。
而林纾呢?一个经济尚未完全独立的女孩儿,远离父母,独自生活在破旧的老房子,除了家庭因素,靳野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而且具体的跟他肯定又不一样,他就是为了蒋清丽都得好好活着,这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除此之外,靳野只有心疼,于是近乎苛责般的想给她一点点的羁绊,好在她没有拒绝,尽管不喜欢。
一天后,靳野一大早送林纾去机场,同行的还有阿丘跟一个保镖。三人西装革履,神清气爽,衬托之下,反而她这个有正事的人看起了萎靡不振,带着起床的迷瞪。
保镖叫大轩——就是那个她唯一一个见过两次面的保镖,这几天一直都跟着她。在此之前,靳野给了她大轩的电话,交代有任何事情可以找他。
三个穿着西装的大男人站在到达层值机柜前,谁路过时都会不受控的瞧上一眼。林纾有些头疼,靳野拎着她的小行李箱,看了眼时间,嘱咐了几句后,才有放两人过安检的打算。
唠唠叨叨的模样,引得后头的阿丘眯着眼笑话她。
林纾一边听着靳野说那里很冷多穿点,一边心里祈祷跟她一起参加培训的同系男生不要这个时候来找她,不然真的没完没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靳野要放过她的时候,陈昂兴高采烈拖着箱子喊她的名字,导致上飞机后,大轩直接跟她换了座位,把他的商务舱位置给了她,自己则和陈昂一起坐在经济舱。
林纾十分的无语,她和陈昂只是同学关系啊!
***
湛阳离滨城上千公里,在北端,中途转了一次机后,林纾拎着箱子赶到培训的酒店的已经下午一点过几分了。而开营大会在一点半开始。
林纾几乎是跑着把行李箱往举办方安排的房间里一丢,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住宿条件,就往楼下大厅里集合。
这次培训面向全国高校,6月份就开始报名,听说光是报名的人就上千,最后根据条件筛选,前前后后持续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最终确定参与名单,一共一百八十个人,分成三个营。培训期间,以团队为单位进行考察,最后根据团队及个人表现,每个营评选出两支优秀队伍以及两个优秀个人。优秀个人有直接去高级人民法院和四大律所实习的机会。
林纾坐在后排的椅子上,转着笔听着主负责人说完,心里不动声色的想,三十分之一的几率。又环视了一周其他人,估测着自己的可能性。
为了公平起见,每个人已经由举办方决定好了小组。当其他注意事项以及培训安排全部说完,林纾找到自己的队友后,才清楚具体这个分配到底参考的什么条件,本以为陈昂能和自己一组,然而情况是他俩都不在一个营。
总共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六人,尽量男女比例相当,小组成员名牌院校野鸡院校都有,且基本上每个人主攻的方向不一样,像林纾这个小组,六个人分别研究的刑法商法行政法民法社会法诉讼法,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所以这种情况下,团队队长这一角色就显得尤其重要。这个小组能否脱颖而出,一周之后的团队汇报能否出彩,协调每个成员,进行团队选题,组长起到了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