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问了伊欧斯，知道是东方欲晓介绍的——这个人究竟什么来路?上次许少安的事，在电话里对方就含糊其词，只说送给了一个朋友。现在姜凡的事又是如此，他不得不提醒伊欧斯，“我觉得这个东方欲晓真的不简单。”
伊欧斯也有预感，只是她反问道，“管我什么事?”他简不简单管她什么事?
钱多多对她的冷漠有些无语，兰花指戳了下她的脑袋，哼道，“有你烦的一天。”
姜凡是一个气度很出众的男子，一身西装英挺有型，他长得不算太帅气，但气质却是温温和和。伊欧斯也喜欢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倒不是喜欢，只是交谈起来会很愉快。
粗鄙的男人她也见过，说话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带在身边，她往往没有交谈的欲望，谈到一半自己就先放弃了。这种客户一般都是钱多多去。
他最擅长这种阿谀奉承的角色。
姜凡看了几副画，倒是都很满意，不过对伊欧斯更是满意——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工作时很专业也很周到，很难想象她和东方欲晓干了几架。
不过那小子这次的眼光不错。
“这两幅吧，我都很喜欢，你们开个价吧……”
伊欧斯和钱多多对了个眼神，仿佛早就看到了这样的结果。
报了个价，实打实的价码，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姜凡其实心里有数，他之前也看了几幅，对方都是满天开口要价，只等着他往下划，不划就更好了。
不过伊欧斯给了价位很合理，让姜凡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他在原价位了又涨了10%。
伊欧斯第一次碰到这么买东西的，看来当真有钱，出手阔绰。
“姜先生，于古玩而言，其实都是无价的，谁又能真的说它值多少钱?您就算再加10%，也未必与它本身的价值匹配。我们只是按照进价加利润给您的，如果您觉得我们的出手价还算合理，您可以介绍一些客户给我们，对我们而言，比加价要更实际。”
“伊小姐好会做生意，难怪大千世界在业界这么有名气。”姜凡是真心在赞美她。
“姜先生为人爽快，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朋友也是无价的……”
姜凡一阵大笑，她用10%的利润收卖了他这个朋友，说不定以后可以带来无数个10%，是个聪明的姑娘。
他没再坚持，写了张支票给她，拿了两幅字画，准备离开。
伊欧斯临走时，却突然开口问他，“不知道姜先生认不认识东方欲晓这个人……这桩生意就是他介绍给我的。”
认识啊，化成灰他都认识。
只是他的职业特殊，有些时候，认识也得说不认识。
想了想，斟酌开口，”我想买字画的事情，有好多朋友都知道，哪个朋友认识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伊欧斯淡淡一笑，看着他走上了车子。
钱多多走过来，唉声叹气，“还说对人家没意思，没意思你问什么?”
伊欧斯沉了沉眸，转身走进了店里。
钱多多追了两步，嘻嘻又笑，“我晚上本来约了一个老太太，不过今天我爸过生日，你就替我去一趟呗!”
“没问题，把地址给我，几点?”她很大方的接了过来。
钱多多给她写了一个地址，“晚上十点……这老太太特有钱，就喜欢打麻将，没有十点不回家……”
伊欧斯看了眼地址，又问了问他具体情况。对时间没有概念，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
杨子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第二天就给了东方欲晓一把钥匙。晚上的时候，东方欲晓打算去一趟大千世界——如果他没有料错，那些货的来源，应该就在那些名片中。
他不是怀疑伊欧斯，只是怕有心之人觊觎。
大千世界的店铺地处僻静，在一处商业圈的最里一排，到了晚上，周围店铺都关了门，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东方欲晓是十二点时开门进去的——杨子的钥匙很成功，只转了一下，便轻松打开了大门。他从里面又锁上，没有开灯，摸着黑走去了伊欧斯的办公室。
他从前当过卧底，大毒枭他都不放在眼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做的还是很遛。
他准确无误的拿起了那个名片盒，掏出微型平板，挨张名片扫描了一遍。名片大约有四五十张，他动作还算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