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_作者:龚心文(232)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周子溪一眼,

  在他看向周子溪的时候,这块黑色的宝石周围亮起了一圈漂亮的金边。

  阿暗听到了一句梦寐以求的答复,

  “那行吧,以后你就跟着子溪。”

  程千叶弯下腰,看着伏在眼前的这个少年。

  阿暗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放置在阳光下的黑曜石,能有这样漂亮的色彩。

  看着阿暗推着周子溪的轮椅走远,

  程千叶开始想念起属于自己的那块蓝宝石,那道璀璨又夺目的蔚蓝色。

  她决定给墨桥生写一封信。

  ——

  丰都军营内的演武场上,墨桥生背手而立,查看着士兵们的操练情况。

  当初他们带着十万人马从郑州出发,经过这数月时间攻城略地。

  沿途不断收编壮伍和降兵,如今队伍的人数越滚越多,已达二十万之众。

  杨盛站在他的身侧:“将军,我们在这丰待了三个月,早已站稳了脚跟,如今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兵伐韩全林那个老王八蛋,将士们可都等着呢?”

  墨桥生:“不急,我已上书主公请示,等主公的旨意到了再说。”

  杨盛斟酌了一下,靠近了一些:“墨将军,属下说句掏心窝的话。咱们这一路打下来,占了这许多城池,得了这么些人马。如今我们背靠着丰都的补给,便是汴京不再发来援助,咱们拿下汉中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压低了声音:“但若是我们再这么打下去,即便将军没有二心,主公只怕也不会再放心将军。将军可务必要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

  墨桥生看了他一眼:“你不必多心,我自誓死效忠主公,主公她对我也只有信赖,绝无猜忌之心。”

  阿元急匆匆的跑来:“将军,郑州来的急件。”

  墨桥生看了一眼封签,是主公那熟悉的字迹。

  他没有现场拆阅,持着信件,转身就向营地走去。

  杨盛看着将军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忧心。

  墨将军对主公可谓忠心耿耿,沙场之上,出生入死在所不辞,从没有一点为自己考虑的私心。

  对杨盛来说,主公只是一位面目模糊,高高在上的君王。

  只有墨将军才是他杨盛尊敬,信赖,誓死追随之人。

  这军中大半的将士又何尝不是如此之想。

  他们有一半的人,不仅连主公的面都没有见过,甚至连晋国的都城在哪里都不太知道。

  那位高居庙堂之上的主公,可能像将军想得这般,毫不猜忌,全心全意的信赖这位战功赫赫,手握大军之人?

  墨桥生回到帐中,屏退余人。

  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手中的信封,抽出信函。

  在正式加盖了印玺的旨意内掉出了一小页薄薄的信纸。

  墨桥生捻起信纸,主公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韩全林那个老匹夫我想了就有气,我一直记得他曾经欺负过我最喜欢的人。桥生你给我好好的打,最好打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给我出口气。

  我每天都很想你,每个晚上想你想得都睡不着。真想吻你,吻你的眉毛,吻你的眼睛,吻遍每一寸地方。等你这次回来,我一定要狠狠的欺负你一次,让你知道我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墨桥生把这一页写得完全不像话的信纸来回反复的读了几遍,小心的折了起来。

  他从床下取出了一个锁着铜锁的木匣,打了开来,里面已经放着厚厚一叠各式各样的信纸,全是主公的笔迹。

  墨桥生把手中的信纸放了进去,轻轻摩挲了一下。

  主公时常给他写这种私信,有些写得文采斐然,有些却像这样通俗直白。

  有时候香艳异常,令他只是读一读,都满面通红,燥热难当。

  有时候主公却只是记录了一些日常琐事,使他觉得仿佛回到了主公身边。那细细碎碎的文字如雨露春晖滋润了他那颗思念的心。

  墨桥生研了磨,几经斟酌,红着面孔提笔回信。

  ——

  程千叶率着水军协同俞敦素,周子溪等人,乘坐着高大的楼船,行驶在从郑州返回汴京的运河上。

  船行千里,碧波荡漾。

  程千叶在甲板上散步,一面吹着河风,一面拆着宋国发来的国书。

  阿甲侍立在她身侧,眼睛却不放心的直盯着楼台上推着周子溪轮椅行走的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