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烦我，我就换一家。”乔怀泽眼皮都不抬的说。
惹不起惹不起。
“得嘞，您老慢慢休息，我先走了。”万丁说，“鸡汤别忘喝了啊。”
等到万丁走了，室内重回安静。乔怀泽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万丁人不错，也是真心对他好。但是这种过于热情的人，太过靠近他，就让乔怀泽感觉不舒服。
人与人之间都有心理安全距离，比如一般人和陌生人的距离最好在一米，低于这个距离，会让人感到不适。
而乔怀泽的心理安全距离，大概是十公里。
他希望自己身边方圆十里最好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还是深山老林适合乔怀泽。
万丁说的所有话他都不爱听，嘱咐自然也是懒得遵守的。只不过……乔怀泽的目光望向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不喝就浪费了。
乔怀泽继续自己的自闭生活，没有课教的时候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待在家里看书，擦剑。如果一个礼拜不上课，乔怀泽能一礼拜不说话。
幸好假期大部分时间，乔怀泽都在万丁的武术馆里教课。
万丁之前不知道乔怀泽是这种没有学校食堂就在家喝西北风的类型，他也不能天天给乔怀泽送饭，估计真把他烦过头了，乔怀泽真的能消失。
所以，万丁的武术馆在年后开始正式管饭。所有上课的老师都可以在这里吃一日三餐。
为了能让这个珍贵的喝西北风生活的艺术品好好吃饭，万丁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当他一看到乔怀泽在自己家的教室里练剑上课时，就觉得这一切太值得了。如果乔怀泽真的有一天饿死了，那真是武术界的损失。
乔怀泽面对不同的人，态度也是不一样的。他对万丁的态度可能是最接近自己性格的。而对待他的大学学生，他冷淡严格。面对这些和他学剑的，年纪更小一些的学生，他的态度也更加柔和一些。
只是可惜，教了这么多孩子，他还没遇到天生奇骨的苗子。可能在这个世界里，科技发展和商业才是重头，对于武术这些过去的行业都不太友好。
又上完了一天课，最后一节结束时，乔怀泽一开教室门，就看到万丁站在外面等他，这是看着他去吃饭呢。
乔怀泽也知道这是万丁好意，没有多说什么，老实地吃了。临走时，万丁照例给他一个饭盒。
“明天早饭，你记得在微波炉里热了吃，再把饭盒带回来。”
万丁知道乔怀泽俭省，不会浪费东西，既然让他带空饭盒回来，乔怀泽就算不想吃也不会扔掉食物。
乔怀泽的目光移在了饭盒身上几秒。万丁好像越来越了解他每个表情的意思了。不由得无奈地说，“我新买的，除了你没人用过。”
乔怀泽这才接过来，拿走了。
乔怀泽真是万丁遇到过的最难相处、毛病最多的人。
不爱吃东西、武痴、爱喝酒、不会照顾自己、不爱听人说话，听多了就不耐烦、而且还有洁癖。没救了。
连养猫都没那么麻烦过。
万丁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唉声叹气。他觉得乔怀泽需要有人管着点，看着点，可是能找谁呢?看起来乔怀泽没有父母，他也不想谈恋爱。
真是愁死万丁了。
他正在门口站着，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抱着他的手臂，也痴痴地看着乔怀泽离开的地方。
“乔先生长得太俊了。”她憧憬地说，“如果我们以后的儿子能有他一半的天赋和相貌就好了。”
“你就算跟他本人结婚也生不出来这样的儿子。”万丁说。
“为什么?”
“你拉低人家基因。”万丁一本正经。
他媳妇回过神明白了万丁的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暴揍他。
乔怀泽回家之后，先是写教案看书看到半夜，又在窗边月光下擦剑擦了三个多小时，他是被饿得回神的。
之前乔怀泽一天也就吃一顿饭，身体习惯了。现在被万丁整的每一顿饭都不落，还偶尔有加餐。没想到身体习惯成自然，这凌晨两点半，他竟然饿了。
于是，乔怀泽把万丁给他的明早早饭吃光了，这才去睡觉。
结果早上又被饿醒，可是已经没有早饭了。想喝酒，身边还没有酒。
乔怀泽在床上呆坐了一会。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