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糖几分甜_作者:荣槿(37)

2019-03-20 荣槿 校园 甜宠文

  第一考场的学生大多到的很早,临考前也在认真复习着所考的科目,语文的古诗句默写、作文素材工具书堆积在桌面上,厚厚的一沓仿佛象征了他们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

  许绯坐在了门口的第一个位置时,原本安静的考场响起一阵躁动。

  “那个女生是不是叫许什么来着?”

  “对,许绯,应该是二班的。”

  “真挺厉害的,这次考试你觉得她还是第一吗?”

  “谁说的准呢?”

  “......”

  许绯也没带什么书来复习,对于考试她一向很佛,心态不崩发挥正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行倦由于没有参加中考直接来的江高,自然是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的预备铃响起,监考老师走进来清点着卷子。同一时间,顾行倦迈入最后一个考场落座,揉了揉太阳穴,就差给他配一个眼保健操的背景音乐了。

  监考老师见怪不怪了,毕竟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能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顾行倦就带了两支笔,一支涂卡的铅笔,一支写题的黑笔,往旁边一瞥,抽屉里放手机的、打小抄放在笔袋里的从他这个位置看简直是一览无遗。

  “考试过程中用手机搜答案的,传答案的一律取消本次考试成绩,严重者挂公告牌进行全校通告。”监考老师重申着考试纪律,又叮嘱了要把握好考试时间,不过想也想的到,最后一个考场的并没有多人理会这种浪费时间的话。

  “哥们儿,你成绩怎么样啊?”后面的男生用笔头戳了顾行倦一下,掩耳盗铃地用手捂住了嘴。

  顾行倦无语:“我要是成绩好,能和你坐在一个考场啊?”

  ......

  说的也是。

  监考老师往顾行倦方向瞪了一眼:“安静下来,开始独立答题。”

  用“春蝉食叶声”来比喻考试过程中的声音非常形象,第一考场的学生无一不是埋头写着题目,动笔的声音刷刷不停。

  许绯前面写的非常顺利,翻到了作文,却是把笔放了下来,而后陷入了长久的呆滞。

  卷面上面就一行字——命题作文“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这种题目,她不知道怎么描述看到之后的心情,如同波澜的湖面扔下一颗石子,泛了涟漪。

  若不是家里还留着父亲的照片,许绯自认为她会记不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父亲会抱她去江滩上散步,会给她买荧光棒和小玩具......

  笔在卷子上晕开了一个墨团。

  终于,许绯收回思绪,虽然作文标题是“写给父亲的散文诗”,她通篇的思路却是写给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前的许绯,你好。”她慎重地落了笔。

  “那时候你应该才五岁,父亲尚在,家庭圆满,无忧无虑的感觉希望你永远记住,虽然你可能不能理解下面两个字,但我还是想说,这两个字是珍惜。”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仿佛除去了考试压力,在真情实感地倾诉着内心翻涌多年的情绪。

  “最后我想说,写了散文诗,他在天堂不一定读的到,你自己就是最好的散文诗,即使不能成为毕生的杰作,你也要努力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行,永远永远发光发亮。”

  尾句末了,她发现窗外天气放晴,早已碧空如洗,变成了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最后一个考场的氛围很躁动,写到一半,在座的不是东张西望就是干脆早早趴下睡觉,那种无形的躁动也波及到了顾行倦。

  顾同学写了个作文标题,就开始回想自己能写给老头子什么,两人的关系自从他进入青春期之后就开始冷战,硬要他真情实感说些什么,他还真的编不出来。

  待到最后一分钟收了卷,顾行倦麻木地走出考场,陆宇森在倒数第二个考场,眼见难兄难弟失魂落魄,陆宇森诧异道:“你该不会是为了这场考场而难过吧?”

  陆宇森吐槽不停:“你看啊,一场考试也没什么的......像我,我作文就一个字都没动,你说说,这是什么奇葩题目?”

  顾行倦打了个哈欠:“我作文写完了。”

  陆宇森:“......”听听这欠儿嗖嗖的劲儿,他觉得和顾行倦这个朋友做不下去了。

  考场出来的同学叽叽喳喳围绕着一份卷子在讨论,陆宇森偷听了一耳朵,发现好几个选择题都选的不一样,比起作文没写、选择题渺茫的正确率来说,更让他痛心的是下午要考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