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扶着紫微星君到沙发上坐下,“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紫微星君的微笑带上几分愧疚,似乎是为让她担忧而自责,“只是点小伤而已,没事的。”
沈鸢萝几乎要被他气笑了,“没事?你有空把衣服的漏洞补好,再用法力清除血迹,却不处理一下伤口?你不是很擅长治愈之术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紫微星君受伤,之前就连在玄雅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在她眼中,紫微星君是无所不能的神,向来只有他威胁到别人,没人可以伤到他的。紫微星君倒没有她那么在意,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武器上施了妖毒,进了伤口,得过一小段时间才能好。”
沈鸢萝看着伤口上溢出的黑气,眉头越皱越深,“只伤了这一处吗?还伤在哪了?”
紫微星君犹豫着不开口,沈鸢萝看不下去,打算自己亲自找,才刚伸出手就被紫微星君慌忙按住,后者慌乱道:“男女授受不亲!”
沈鸢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是恋人。”
“可是……”紫微星君一时语塞,实在说不出口“可我们并没有上过床”之类露骨的话,只能道:“我自己可以处理,你不必担心。”
沈鸢萝对他露出怀疑的眼光,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喂?”
紫微星君如蒙大赦,趁机走进沈鸢萝的书房。电话那头传来夏晚的声音:“我已经把扶桑的情况上报了,妖界巡防队会协助我们进行抓捕。但估计悬,如果他背后真有什么妖界的大势力,妖界巡防队想必也要斟酌行事。”
“那肯定。”沈鸢萝问,“还有呢?”
“在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怀疑扶桑的身份。因为先前他曾经派一只颙去杀过一个小女孩。”夏晚选择了一个比较简要的叙述方式,沈鸢萝只是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那只颙不小心被监控拍到了,死在了医院里。死亡原因出来了,有人往他的针水里加了符水。应该就是扶桑动的手。我们去查了那个小女孩,知道了她被杀的原因。”夏晚往一旁的桌面上扫了一眼,在沈鸢萝去妖界的这段时间,她派妖人部的其他人去对死者进行了调查。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一沓报告书在二十分钟前就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那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为了防止自己记忆出现差错,夏晚翻开了报告,她的同事们恶趣味地把尸体的照片放在了第一页,“可问题在于,她天生能看到妖的原型。”
“哇!”沈鸢萝故作夸张地赞叹一声,表情极其冷漠,“她看到扶桑和别的妖联系了?”
“真聪明。”夏晚翻阅着报告,“我们去问了小女孩的父母,得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街上看到‘奇怪的生物’,可在她父母眼中那些只是普通的人。她父母一度认为她有精神疾病,带她去看了不少医生,可都没有疗效。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些其实都是生活在人界的妖。但最近你知道的,大部分妖都被遣返了,所以那个小姑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遭受她的天生能力的折磨了。”
夏晚停在写着对她父母的询问结果的那一页,“可就在不久前,她又看到了。说联系不大准确,因为她看到一株花杀死了一只鸟翅鱼身的兽。”
沈鸢萝有些惊讶,“蠃鱼是扶桑杀的?他什么时候做的案?”
“让我看看……嗯……”夏晚的目光在字句间搜寻着,“按她父母所说的日期,她看到那一幕就在我们发现蠃鱼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那条蠃鱼不是在大学城被杀的,大学城只是抛尸地点。我推测尸体应该不是他抛的,很有可能是个人类。”
沈鸢萝轻轻咬了咬下唇。扶桑平时在部里是踏实工作的典范,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多余的话一句不说,就连擅长的法术都是不具攻击力的结网之术。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上班族,默默无闻到失去存在感,哪怕是一点棱角都看不见。如果不是自己亲眼在妖界见到了他,沈鸢萝绝对不敢相信扶桑会是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凉。这个人前脚才任劳任怨地在妖人部工作,后脚就去杀了一只妖。她想起在看过现场之后她就打电话给了扶桑,因为是扶桑结网把尸体带回去的,所以尸体上有他的痕迹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