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点头答应:“王秘书不用上药,我以前也长过,休息一晚就好了。”
“还是处理一下,免得六爷担心。”
许鹿便没说什么了。
傅亦霆从餐厅里出来,看到王金生捏着许鹿脚的画面,虽说知道那是个医生,但他还是忍不住上前说道:“我来,你教我怎么弄。”
许鹿和王金生都看向他。
“六爷,我来就可以了。”王金生觉得那样有损六爷的身份。
傅亦霆却执意蹲下来,把许鹿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过王金生手里的棉签和药酒,说道:“你教我。”
许鹿这才反应过来,傅亦霆是不想王金生碰她的脚。她都有点无奈了,这个男人的占有欲真是莫名地强。王金生帮她上药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他粗糙的掌心握着自己的脚,脑海中总是会生出几分旖旎的画面来,弄得她面红耳赤的,很想把脚收回来。
傅亦霆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隐隐带笑,瞬间就猜到了她在别扭什么。毕竟昨夜在床上的时候,他欲.火难泄,好好好疼爱了这双脚一番。所以绝对不愿意别的男人染指。
他们之间这些私密的事情王金生当然不知道。他只是隐约觉得六爷好像很在意别人碰小姐的脚,就让到了一边。他只把自己当成医生,心无杂念,可六爷很明显把他看成了男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六爷作对。
等上完了药,王金生过去收拾药箱,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
屋中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这个时间了,怎么会有人来?
王金生几步走到窗户旁边,看到外面停着几辆汽车,有十几个人。大多数像穿便衣的保镖,而为首的人竟然是凌鹤年。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王金生转头对傅亦霆说道:“六爷,是凌先生来了。”
许鹿起初听到凌鹤年的名字,还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他的父亲在南京出了事,他理应过来探望。只是不知道来找傅亦霆干什么。
傅亦霆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凌鹤年很显然是代表凌连峰来的,也许代表的是整个北平政府。但他们有事应该跟政府谈,找他做什么?他对许鹿说道:“能走吗?先到楼上去。”
许鹿点头,穿好鞋子,“噔噔噔”地上了楼梯。
王金生把药箱放在一边:“六爷,我还是留下听听凌先生要说什么吧?”
“也好。你去开门。”傅亦霆在客厅的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王金生过去开了门,凌鹤年和副官站在门外,副官说道:“请问,傅亦霆先生是住在这里吧?他现在在家吗?我们公子有事想跟他谈一谈。”
“请进。”王金生让到一边。
其余的人都站在门外,围成一堵人墙,只有凌鹤年和副官进了门。
屋内开着暖黄的灯光,光线不是特别明亮,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轰得整间屋子里暖融融的。地上印着一个斜长的影子,正是端坐着的傅亦霆。
凌鹤年一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知道她在这里。他对气味非常敏感,应该不会认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居然已经好到同居了吗?否则怎么会从上海一路跟到南京来。
他这样想着,嘴上却礼貌地说道:“冒昧到访,还请傅先生见谅。”他对眼前这个人是有恨意的,但现在他不是代表自己。因而还是可以伪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演过那么多戏,做到不动声色并不难。
傅亦霆抬眸看他,伸手说道:“凌先生不用客气,请坐吧。”
凌鹤年坐下,直接说明了来意:“我父亲在欢迎晚宴上受了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对此事负责。北平政府那边也很不高兴,我想为了圆满解决此事,南京政府还是应该做些让步比较好。”
傅亦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那凌先生应该去找南京政府的人,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只是个商人,跟你谈不上这些。”
凌鹤年笑了笑:“傅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虽然不是政府的官员,但是话语权也不容小觑。而且,我想说的事情,在南京办不成。南京虽然是都城,但是各种条件都比不上上海。日本人希望能在上海拥有一块租界,他们与北平政府的人往来密切,只要达成这点,其它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