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道:“她的事你怎不去亲口问她,问我作甚?”随后长袖一挥,化作一道惊雷消失了。
南星走上前来,紧挨着羽涅,抬手搭在眉上望了望:“今后也请恕罪?他什么意思?”
苍术斜眼看了南星一眼,挤到二人中间,把南星挤开,道:“上头的人要他来杀你,由不得他,恐怕你与他今后还会经常见面的。”
闻言,京墨两三步并了过来,一脸严肃的道:“他可棘手得很,刚才若不是羽涅出言相劝,他恐怕就要使出全力了。二位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命丧他手吧?不如留在宫中……”
不等京墨把话讲完,苍术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太子是死是活管我们什么事?”
京墨嘴角一抽,又看向羽涅:“羽涅姑娘,你看,苍术伤势也还未痊愈,如此便上路,怕是不好。”
虽说与辰砂对抗就是与玉清境作对,这点羽涅是万万不敢的,否则之前修来的仙德可都白费了。不过眼下这二人的安危她也没办法放下不顾。再说,苍术也确实还有伤。
羽涅小声对苍术道:“玉郎现在身上有伤,要不……”
苍术道:“我的伤已经无碍了。”
南星闻言,伸手就探向苍术胸前,用力的按了一下。见苍术完全没有一丝痛感,也不见渗血,收回手道:“……还真是好全了。”
京墨见状,赶紧将南星拉离苍术,呵斥道:“太子,不可无礼。”
羽涅想说的话倒是被京墨抢了去,她也不好说什么,仔细的盯着苍术胸口处好一会儿,见真的没有血渗出,才道:“既然如此,我现在还有一件要是要去做,二位可愿与我们一同上路。”
苍术闻言,眼睛瞪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
南星雀跃:“愿意,当然愿意。”
京墨道:“不知二位要去何处?”
羽涅道:“蛟汐国,堰城。”
苍术斜眼看了南星和京墨一眼,双手抱于胸前:“你可想好了?若是带上他们,就得用脚走了。那么多人,瞬移印可带不了。”
羽涅点头道:“嗯,我知道,没关系。”
苍术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
南星笑眯眯地眯着眼睛道:“如此甚好。国师,收拾东西上路。”
去堰城的路远,南星朝身后打了个响指:“来呀,把奔云和腾骑牵来。告诉国君,我带国师出宫办事,事成自会归来,不必找人寻我们。至于太子殿嘛……就说是被雷劈了,失火,别告诉他今日发生的一切,谁若是走漏了风声,斩。”
“是。”那侍从弯腰退下。
如此看来,他倒也算是说了实话。这太子大殿可不就是被辰砂的雷劈了嘛。
少顷,侍从牵来两匹宝马。枣红的是奔云,墨黑的是腾骑。
见这两匹马实在漂亮,羽涅上前抚摸着它们结实顺滑的脖颈道:“我们有四人,太子怎就只牵来两匹?”
南星一手从侍从手中接过奔云的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脸,顺势上马,扭头道:“羽涅姑娘可曾注意到我身上的瘴气?”
羽涅眯起眼睛仔细感知了片刻,才觉出南星身上确实有一层细微的瘴气,不过若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道:“感觉得到。”
南星道:“马是十分有灵性的生灵,我身上的瘴气它们也能感觉得到。不只是我,任何妖物散发的瘴气,它们都能感觉得到。瘴气会令他们战栗,唯有这两匹,自幼在我身边,不惧瘴气。”说着,他向京墨伸出右手,拉了一把,京墨便坐在了他身后。
京墨双手自然的环在南星身侧,拉起缰绳道:“奔云只认太子,腾骑脾气好,二位大可轻易驾驭。”
于是苍术从侍从手中接过缰绳,抚了抚腾骑,轻松跃上马背,伸出左手摊开掌心对羽涅道:“来。”
羽涅是不会骑马的,回想起来,羽府家的女儿是要文静舒雅,骑马是男儿家才要学的技能。况且,在她记忆里,虽然不太清晰,却是有自己曾经从马背上滚落的场景。
她看着腾骑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心里默念:“乖马儿,委屈你了。”随后抓住苍术的手,踉踉跄跄的爬上了马背,坐在苍术前面。手却没地方放,不知所措的抬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