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笑得洒脱：“是了。”
羽涅不由心寒：“身为玉清境的上仙，竟人品恶劣到如此境地，果真令人发指。”
二人走到小澡堂边，在池边青石上坐下。
羽涅焦急道：“后来呢？”
苍术道：“后来，他便要以屠城的罪过将我带回玉清境治罪。我自然是不肯，便与他恶斗了一番。却因为被削了修为，导致灵力大减，就算是与仁杞联手，也不敌他。”
羽涅：“那玉郎真被他抓了去？”
苍术：“那倒没有。他跟我开出条件，只要我答应做他的襄灵，便能放我一马。当时我便答应了，因为我知道，做襄灵便能有机会上玉清境去，就一定能找到你。不过这些，都是在他算计之中的。”
羽涅从没想过，苍术之前做襄灵竟然是为了上玉清境寻她。何其感动，却也心中也隐隐作痛：“跟着这样的人做襄灵，玉郎一定吃了不少苦。”
苍术微微一笑：“只要能寻到你，吃多少苦我都愿意。”
羽涅咬着嘴唇：“那……可有寻见？”
苍术：“寻到了。”
羽涅连忙在记忆中搜索，却始终记不起自己在玉清境有见过苍术的任何一个形态。
她道：“我怎么没印象？”
苍术用手在自己胸前比了比：“在玉清境时，因为玉面白狐戴罪在身，所以只能化作孩童模样。当时的我，大概只有这么高吧。跟灵猫稚犬差不多，你自然不记得。”
羽涅脸颊一红，心想孩童模样的苍术一定十分可爱，笑道：“怪我脑子不好，不记得了。”
苍术伸手摸了摸羽涅的头：“无妨，我记得就好。当时我还想过，若是能做襄灵修成神仙，便能与曦儿长相厮守了。不过当时的我还是天真了些，他从未与我共享过灵力，只不过是他获取多余灵力的手段罢了。”
羽涅忽然一怔：“你是说他利用你，卖灵力？”
苍术点头：“想在想来，该是如此。”
玉清境买卖灵力的人之多，已经是屡见不鲜，也屡禁不止。羽涅忽然想到一事：“那如梦阁，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苍术道：“曦儿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之所以对如梦阁的事那么感兴趣，就是怀疑是他做的。”
羽涅又道：“听闻南星说过，那幕后之人叫决明，那南战神可是这个名字？”
苍术轻轻摇头：“南战神，号晋元上仙，名寂夜。况且，我不觉得那个幕后主使会将自己的真名告诉手下的人。”
羽涅：“那就是说，就算南星知道，也顶多就是知道个假名字。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苍术：“或许只是以防万一罢。”
羽涅眉头微蹙：“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玉郎为何不将那寂夜的恶行告上玉清境帝君那，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清誉也好。”
苍术笑笑：“我是妖，又是几千年前闹了他们玉清境的狐仙的后人，我的说辞在他们看来自然不可信。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由他颠倒是非。不过这些不重要。”
羽涅：“我现在忆起来了，我可以替你作证，九儿也可以。”
苍术：“你们替我翻罪，只会连累了你们。我本就是妖界的人，在你们凡间或是玉清境名誉好与不好，也是无所谓的。”
羽涅瘪着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梦阁幕后之人，就是这个寂夜。玉郎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定会为玉郎查出真相，将此人治罪，以正玉郎清白。”
苍术看着一脸认真的羽涅，直觉可爱，忍不住吻了她的脸一下，道：“那么我就先谢过我家仙主了。”
羽涅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快点去与太子他们汇合吧，留他们单独在外面，我不放心。”
苍术无奈的笑笑，伸手去牵羽涅：“要是曦儿什么时候，也能心中只记挂我一个的事就好了。”
羽涅撒着娇埋怨：“玉郎。”
说罢，两人便结了瞬移印，回到了之前约定好的那条路线。按照时间推算，太子和国师应该就行至此地附近才对。这地方开阔，该是一眼便能望见。可是羽涅环视四周后，却未见他们身影。
苍术道：“许是他们走得快些，我们再往前瞧瞧。若是前面不在，就找个地方等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