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摸不透她的用意,就像她猜不透温默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样。
宋七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发呆的赵玉瑞,坐到她身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赵玉瑞无奈拿开他的手,盯着他问了一句:“温默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
宋七明显一愣,打着哈哈道:“这个嘛,你回去问默哥吧。”
赵玉瑞扭头不再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换了个问题:“你这两天处理的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孙根这辈子是出不来了,不过那个赵玉辉还得看你的意思”,宋七顿了顿,又继续道:“赵家两老还有那个女人这两天一直哭哭啼啼的,一直在吵,一直在闹,你打算去看看他们或者赵玉辉吗?”
赵玉瑞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陷入了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对江酹话的理解似乎有了一个缺口,但是抓住的那一瞬间却又突然消失了,明白又不明白,她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但是这一次她觉得也许江酹是对的。
“赵玉辉就不用去看了,陪我去一趟赵家吧。”
宋七的车开到赵家门口,毫无疑问又引起了镇上的一阵骚动,宋七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陪着赵玉瑞踏进了赵家的大门。
赵家的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救命的菩萨一样,全都冲过去,眼看又是一番新的眼泪轰炸,赵玉瑞沉下脸先开口了:“你们要是再哭哭啼啼的,我转头就走。”
王冬桃预备跪下的双腿硬生生忍了回去,只好努力憋着眼泪,一脸哀怨看着她,赵家两老也是连忙站起身,一脸期盼。
赵玉瑞没坐下,只是从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淡淡道:“这里面是五万块钱,就当我谢谢你们那点血缘施舍,从今以后,我赵玉瑞和你们赵家各不相干,至于赵玉辉,警察那边的事我管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语罢,转身就走,赵家三人直愣愣看着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时,已经被宋七的人拦住,他们只能眼睁睁开着她上了车,头也不回离开,然后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呼喊。
车里的赵玉瑞一直皱着眉头,撑着脑袋,望着两旁不断后退的土地,不知在想什么,宋七见此也不好开口。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她突然问了一句:“小七,温默或者江酹是不是还吩咐过你什么,关于赵玉辉的事。”
宋七一愣,摸了摸额头,心中骇然,想着江酹姐还真是神了,她说赵玉瑞一定会问他这句话,没想到还真的问了,他嘿嘿一笑,道:“默哥没说什么,只是江酹姐吩咐了,让孙根这辈子出不去,至于赵玉辉,她说她也没打算放过,她让你忘记这些事,赵家那些人,总该为他们所做的付出代价。”
赵玉瑞顿时恍然大悟,困惑的心一下子明亮起来,她想她应该明白了江酹的用意。
一来她毕竟是姓赵,如果太过狠心,难免不被人议论,留下五万块钱,权当算欠他赵家的;
二来王冬桃和赵玉辉因为几千块就把她给卖了,如今她给他们五万块钱,因小失大,舍本逐末,够让他们肠子都悔青;
至于三来么,那五万块钱如果赵家人自己拿来用了,也只能撑几年,加上没了赵玉辉这个顶梁柱,几年过后,赵家就会被打回原形,安逸这种东西,享受了又失去,这其中的落差,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得到,退一万步说,赵家用那笔钱替赵玉辉周旋,走关系,可是江酹既然不打算放过,赵家只能白忙活一场了。
不管是哪条路,赵家的人,注定是悲剧收场,想到这里,赵玉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江酹的手段,素来诛人先诛心,让人胆寒。
噶山镇虽然偏僻,风景却是一派平和之象,但如今的赵玉瑞却没了半分观赏的兴趣,临走前,她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去了翠喜家一趟,翠喜家的那个丈夫,人虽然傻,但看见这么大的阵仗,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对翠喜少见的呵护备至。
赵玉瑞拉起翠喜的手,故意放大了声调:“翠喜,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别的本事我没有,不过对付那些跟地痞流氓一样的人,我还是有办法的。”边说边冷冷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翠喜婆家的人连忙点头哈腰,把翠喜当个菩萨似的供着。
翠喜把人送到门口,赵玉瑞找了个清净的地儿,给了她一笔钱,翠喜赶紧推脱,赵玉瑞把钱塞到她手里,语重心长道:“翠喜,你不愿意跟我离开,我也不好勉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