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延和聂蒙戈对视了一瞬,随即站起身来,从容不迫道:“华沙集团也是受害者,是我中雄集团太过大意,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算我们花钱买了个教训,承担一半损失的事也不必了。”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洛明延微微颔首,带着同行的人率先离开了会堂,他们认栽,也要认得大气,不能失了风度,若是真的让华沙集团承担了那一半费用,固然可以解燃眉之急,只是说出去可不见得有多好听。
众人见正主都走了,也纷纷觉得没什么再值得拍的了,陆陆续续离开了会堂,一时间会堂再次变得空荡荡。
江酹不动声色收好录音笔,不再顾任何人,离开了会堂,聂蒙戈一直注意着江酹的动向,和她一前一后出了会堂。
江酹坐在车上,吩咐曹秘书开车,却刚好被聂蒙戈一把拦住:“曹秘书,你先回去”。
吩咐了一句,聂蒙戈直勾勾看着江酹,江酹却只是看着前方,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曹秘书见江总监没说什么,只好屁颠屁颠下了车,把驾驶座给了聂蒙戈。
聂蒙戈似乎知道江酹想去哪里,不用她说,直接开车绝尘而去。
路师师和叶凯文见两人一块儿走了,心里的大石放下,拉着手优哉游哉逛街去了。
魏万宗从会堂内出来,理了理袖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幽深难测,不知在想什么。
温默一行人除了温默,宋七和赵玉瑞都难得展开笑颜,事情解决,他们终于能睡个好觉,可回头见温默一副思索的模样,凑上前去问他怎么了。
温默摇摇头,总觉得有些不对,突然望向两人,问了一句:“莫天义呢?”
宋七和赵玉瑞面面相觑,是啊,按理说,发生这种事,莫天义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可从头到尾他都没露过面。
聂蒙戈载着江酹一路驶到目的地,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一路,见地方到了,江酹直接下车,进了那间偏僻的房间,果不其然,哪里还有郑开源,莫天义和他的兄弟已经被夏司带来的人控制住,嘴巴缠上了胶带。
江酹秀眉一蹙,冷声吩咐着:“夏司,放人。”
夏司面露犹豫,待看见她身后的聂蒙戈点头后,解了莫天义他们身上的绳子还有胶带。
莫天义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一解放,直接推了夏司一把,怒骂道:“小子,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正面打一架啊。”
“天义”,江酹连忙拉住他柔声安抚着,“天义,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些来看你”。
莫天义心中怒火汹涌,恶狠狠瞪了夏司一眼,却还是听了江酹的话,带着几个弟兄离开了这个房间。
“夏司,你也先出去吧,辛苦了。”聂蒙戈看了夏司一眼,吩咐道。
夏司点头,他知道这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不再打扰他们。
房间里,只剩下聂蒙戈和江酹二人,江酹不想说什么,打算转身离去,谁知被聂蒙戈死死拉住,“江小酹,你听我解释。”
江酹甩开他的手,一脸哀戚:“解释什么?解释说你和你的父亲故技重施,为了扳倒中雄集团,设下这个局,甚至不惜搭上长东市的华沙集团。”
“江小酹,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后来才察觉到的。”聂蒙戈急忙解释着,这件事,他完全也是个受害者,根本就是他的父亲,聂振华一手策划的。
为了不让他知道会出手阻止,还编了个什么雪崩的谎话,把他骗去了英国,他跟着搜救队伍在山上搜寻了好久,电话没信号,根本打不进去,那些搜救人员早就得到聂振华的指示,压根没带可以联系的工具,只让他们拖住聂蒙戈。
然而时间越长他心里越不安,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独自一人下了山,差点没被摔死,他出其不备去了聂振华在英国落脚的酒店,聂振华正悠闲坐在那里品着红酒,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连忙问了夏司,才知道长东市的情况,和聂振华吵了一架,他又急匆匆回了法国,去准备那两份资料,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回长东。
“江小酹,我向你发誓,要是我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聂蒙戈握住她的手,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远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江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可笑,觉得太过高估了自己:“董事长还真是狠啊。”一字一句,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