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延沉着脸色:“温默,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温默冷笑一声,也不顾江酹的原因,反唇相讥:“不是说想要和解吗,就这么点诚意啊。”洛明延忍无可忍正想发作,却被一旁的向冰和舒鸿压得死死的,如果洛明延现在真的和温默发生冲突,那这个梁子就永远结下了。
谁知温默继续咄咄逼人:“‘一个酒保有什么资格发脾气’,这是你当初送我的话,现在我也送你一句,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宽恕。”温默的话不轻不重落进每个人的耳朵,江酹一直顾着吃她面前的菜,没有反应,没有抬头,听到这一句话才恍然大悟,或许温默和洛明延的仇怨不仅仅是因为她,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洛明延曾让温默失去尊严,而这成为温默心中一根深深的刺,即便是她,也拔不出来。
要不是洛明延与温默第一次见面时的姿态太过高傲,要不是洛明延不了解温默和黄全勇的恩怨,要不是在黄全勇刻意刁难当酒保的温默时,洛明延随口的一句话,都不会走到这一步,这又怪谁呢,怪洛明延太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还是怪温默斤斤计较,多年不肯释怀,江酹也不知道,也许当年洛明延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失,毕竟洛明延,何宜冉,舒鸿,许沐含着金钥匙长大,看不懂那些在绝望边缘苦苦挣扎的心,但当时他们似乎忘了和他们关系匪浅的江酹,向冰二人只是普通人家,在大学还在做兼职,发传单,甚至于江酹还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也是那一次的矛盾,让她认真思索了她和洛明延的关系,或许没有谁对谁错,只怪彼此的世界不同。
想到这里,江酹不自觉朝向冰的方向望去,后者也正好望过来,视线相遇,会心一笑,彼此明了。
洛明延在听到温默的话后,缄默不语,他心里明白那件事的确是自己的错,怪他自己太过目中无人,只是没想到会在温默的心上留下那么深的伤疤,舒鸿,许沐似乎也若有所思,聂蒙戈和魏万宗看见场面陷入僵局,自己作为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舒鸿的愿望终究落空,非但没有和解成功,反倒把矛盾引到了台面上,一场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聂蒙戈难得好心让江酹陪温默走走,是同情还是怜悯,他也不知道。
江酹和温默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温默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对不起,你的愿望落空了。”
江酹知道,温默是怕她失望,本来好心想让矛盾化解,谁知道愈演愈烈。
她突然走到他面前,踩住那颗被他踢着的石子:“我的愿望从来都只是我身边的人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而已,尤其是你,阿默。”
温默不知怎的,有股想抛下一切,带她回到红叶镇,再也不过问任何事的冲动,但旋即他就明白那仅仅只是痴心妄想,走上前抱住她,不想让她看到眼里的脆弱,温默的声音带着释然的轻松:“我也是,只要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橘黄的光洒在二人身上,恰似当年红叶镇上,夕阳西下,两人并躺时那一道最美的风景。
舒鸿家,在江酹等人走后,洛明延,舒鸿,何宜冉,许沐,向冰待在原地,温默的话似乎还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给他们当头一棒。
许沐望向向冰,喃喃开口:“你是怎么想的呢?”
听到许沐的问话,其他人纷纷望向她,向冰苦笑:“也许你们是无心之失,但对别人来说的确言重了。”留下这句话,她起身离开。
和一帮富家子弟做朋友,要么陷入自卑,就如向冰,江酹总说她通透,其实不,她只是习惯了在他们面前做一个挥之则来,招之既去的透明人,对什么事都只是淡淡观望,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自卑;要么产生仇富心理,就如温默,即便他如今已经跻身上流社会,但是他一方面必须维护这种身份,一方面却又厌恶这种身份,其实早已是一种扭曲心理。
所以江酹是独特的,她既可以和上层人士把酒言欢,计划筹谋,也可以和下层人士相互依偎,抱团取暖。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终与母相认
第二十三章 终与母相认
EWT计划中的酒店工程面临收尾,越到这个时候,江酹越不敢松懈。整天泡在公司里看各种各样的合同,和各种各样的建材公司,承包公司打交道,而她的母亲,裴永红也乐此不疲整天往公司里跑,公司的人知道江酹看见她会生气,全部心有灵犀打发她走,奈何裴永红总有股韧劲儿,前台小姐和曹秘书软的硬的一一试过,她依旧风里来雨里去给江酹送饭盒,即便最后都被扔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