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本刚,刚才说得你听明白了吗?”严经理再三叮嘱,给田本刚讲着他们的安排,田本刚点头捣蒜,这段时间他窝在地下仓库吃泡面已经吃够了,现在终于可以逃出去,想到这里感觉全身都在兴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终于按捺住兴奋,问道:“我在走之前可不可以见我的老婆和孩子一面。”
“田本刚,你当是旅游呢,”严经理重重放下手中的碗,怒不可遏,“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你老婆孩子,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逃犯。”田本刚翻了个白眼,嘀咕着:“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严经理充耳不闻,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电脑前的洛中雄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自然看见了他的埋怨,心下一凛,“老尚,你说这人啊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对吗?”
老尚坐在一旁,自始至终面色淡漠:“反正你也没打算让他活着,不是吗?”听出老尚话里的埋怨意味,洛中雄手里的铁核桃转得越来越快,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老尚啊,要是狠不下心,你以为偌大的中雄集团是如何称霸长东市的。”
老尚没有应声,想反驳却欲言又止,树大招风该怎么办,那就不能让风有扬起的机会,他和洛中雄,还有长年在外地的老石这么多年不知遇到多少风风雨雨,要不是当初他们的手段够狠,怎么可能有今天的中雄集团,想到这儿,似乎是妥协,他收起了埋怨的目光,不再言语,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吧,没有当初的野心勃勃,反倒畏畏缩缩。
田本刚一直在逃,警方没有放弃追捕,动用很多手段追查线索,与此同时,江酹派了人盯紧洛中雄,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一切正常,江酹没有死心,既然所有通道都被封锁,那她坚信田本刚一定还在国内,而且一定是被洛中雄藏了起来,但她又不能平白无故去指证洛中雄,免得落人口实。
报纸,网上的消息满天飞,什么大义灭亲,六亲不认,各种各样的流言就没停过,她的电话,还有公司门前的记者一波接一波,据说裴永红来公司闹过好几次,见躲不下去,江酹只能把她叫进办公室,免得在公司胡搅蛮缠,白白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增添笑柄。
“酹儿,我求你,我求你放过老田,你要报仇冲我来。”裴永红一进办公室,就拉拉扯扯,拽着江酹的袖子,哭哭啼啼个不停。
江酹甩开她的手,脸色很不耐烦:“裴永红,你还要闹多久,你丈夫挪用公款,陷害他人,他是罪有应得。”
裴永红按住自己的胸口,声嘶力竭:“他是冤枉的,冤枉的……”
江酹见她情绪激动,胸口起伏得厉害,面色涨红,不想再刺激她,放缓了语气:“裴永红,我告诉你,你的丈夫犯罪,铁证如山,证据是我拿到的,但不是我告发的,有人用我的名义去告了他,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迟早也是要揭发他的,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谁也救不了他。”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你报复,所以故意诬陷他,我求求你,有什么冲我来啊……”裴永红现在听不进任何话,一心认定是江酹从中作梗,红了眼,开始不断摇晃她,甚至试图去掐她的脖子。
江酹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推到了沙发上,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裴永红,江酹心有余悸,刚才裴永红掐她脖子的一幕和之前梦里的情景真是像,一时怒气上涌,顾不上什么照顾情绪,她出口冷声嘲讽:“这叫自作自受,你们不是替洛中雄办事吗,怎么不去求他啊。”
“洛中雄,洛中雄……”裴永红喃喃着这个名字,突然疯了似的冲出去,江酹见状连忙通知小七,让他盯紧裴永红。
江酹看着她冲出去的背影,想着田本刚现在下落不明,要是裴永红可以站出来指控洛中雄,拉他下水,也算帮她大忙了。
等了一下午,小七的电话才打来,听完他的话,江酹的脸色不大好看。
一旁的聂蒙戈问情况怎么样,她只是摇摇头。裴永红还没走到中雄集团门口,在半路就被他的人带走了,小七一路跟过去,看见把她带走的人把她送回了家,然后在里面待了好一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裴永红一直待在家里再也没有出去过。
“洛中雄老谋深算,要是裴永红对他有威胁的话,早就让人把她控制了,一直放任她不管,估计她知道得也不多,最多只是让她泄露了你的合同消息而已吧。”聂蒙戈头头是道分析着洛中雄的动机,转头发现江酹心不在焉,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