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呢?”周峋揶揄她。
托年轻小夫妻的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不少。
一根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晃了晃。
周峋挑眉,“月黑风高,薛同学想干嘛?”
“不行拉倒。”
刺激又新奇。
这片原始森林被保护得很好,茂密繁盛,植物种类繁多。
今晚的月光很好,整个苍穹,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月亮照在有情人身上。一把被他推到路边的一棵参天古树后,唇落下的时候,她看着他身后是一丛妖冶的山花。
他吻的专心,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一下一下抚着。
明明只剩下一件白衬衫,皮肤却如此烫灼,薛莲想,男人家的火气是比女人要旺。
他的手穿过西装,往她的背带裤里伸,黑色线衫被扯乱,有力的双臂一紧,两个人贴得更近。
嘴唇游移到她的脖颈处,薛莲偏着头,心想,挺舒服。
被他用力抱着、用力亲吻,真挺舒服。
薛莲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是不是借着躁郁症,占了周峋的便宜。
其实没有生病的话,她也喜欢周峋在她身上。
像是与生俱来的空缺被填满。
“想什么呢?”周峋额头抵着她的,气息有些重。
“在想,你可悠着点。”她有些想笑,伸手摸摸他的脸。
他在她耳边低笑出声,“也是,这地儿,是得悠着点。”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见月光湖,湖边有个水榭,灯亮着,那里有人。
“你说从这儿掉下去是什么感觉?”薛莲双臂搭到他脖子上,踮踮脚想要离他更近。
“反正会很难看”,周峋的语气忽然就淡了下来。
“嘿嘿,是哦。”
她靠着树,周峋靠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
沉到她的欲望和她的心中去。
抱得太紧,下身也贴在一起。
周峋的手越来越往上伸,暗扣被他解开,她胸前一松,跟着心里一颤。
“喂……”她有些受不住。
“喊什么,还没做什么”
“……”
还没做什么?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薛莲想到这四个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整个人像条蛇一样往他怀里钻,咬他的耳朵。
“喂……”这回轮到周峋了。
“喊什么?老实点。”薛莲佯装强硬。
他无奈地拍拍她,“下山吧。”
至此,薛莲的爬山计划再次夭折在半山腰。
一夜贪欢。
薛莲第二天早上溜回了惜故小院,今天轮班。
她打开大门进客厅,蹑手蹑脚。
沙发上的人突然出声,“昨晚没回来?”
哎……心中叹口气。
她转身,“小老板,你怎么起这么早?”
“老子起这么早?老子就没睡!!”
“……您这是,床位被占了?”
小院有时候订单比较多,尤其不是当天的订单,值班人一般都是先接了再说,昨天就是前几天预定单太多,没计划好,导致爆单了。
秦遥一脸臭。
看着他那个样子,薛莲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是不是在告诉她,你在我这里没差别,你跟谁有纠葛,都跟我无关。
阳光照进小院里,阴了几天的天气终于干脆地晴朗了。
薛莲很快收拾洗漱,在前台做些准备工作。
她正咬着片面包的时候,今天的第一位旅客上门了。
“您好,请问有预定么?”
“啊?”
“预定,就是在美程或者是携团上下单了么?”
“啊,没有。”
”那没事,您现场下单也来得及,拿一下身份证,我给您办手续。“
”哦。“
趁着男人弯腰在老土的行李袋里翻身份证,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
应该是年后来粤东找工作的农民工,很少有中年人会来住青旅,薛莲脑海里忍不住开始推测。
上身穿一件廉价西装,下面很突兀的一条水洗蓝牛仔裤。
这并不是在追求时髦或者标新立异。
或者,从他那张暗黄浑浊的脸庞可以想象到,这可能是他仅有的两件还算体面的衣服,无关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