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无其他事情,妹妹们便各自回宫去吧。”王妃见其他人没什么话要说,自己也有些乏力,吩咐道。
众人一一谢恩,逐渐散去。
“娘娘,依奴婢看,南夫人近日是越来越嚣张了。您方才就应该乘机灭一灭她的威风,不就是仗着王上宠爱吗,如今竟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妃身边的墨菊很不满。论得宠,谁能比得上咱们娘娘。只不过是娘娘心善,不想与那些贱人计较罢了。
“她自有人收拾,哪里用得着我来管教。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乱说了,旁人听去了又该添油加醋了,惹得王宫不得安宁。”王妃提醒着。
“奴婢知错了,可是奴婢就是气不过。论王上的宠爱,这宫里谁能比得上娘娘您。她一个小小的相国之女就敢在您面前随意造次,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墨菊还是不停地抱怨。
“都说了不要随意议论各位夫人,怎么我的话何时如此没有分量了。”王妃娘娘一生气,谁还敢胡言乱语。
墨菊自是不敢再多说一句,可是心中还是忿忿不平。我们王妃可是韩国的大公主,岂是你们这等身份之人能比拟的。
这王妃娘娘的确是韩国的大公主,时洛阳的亲姐姐。当年陈王刚刚继承王位,去韩国拜访韩王时偶然遇见了她,遂一见钟情,求亲于韩王。
韩王为续两国姻亲之好,便应允了。谁料这大公主在韩国早有心仪之人,可为了两国子民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姻缘,只身嫁入陈国。
新婚燕尔,陈王对她很是宠爱,就连太妃屡次劝诫都未曾放在心上。可王妃娘娘不为所动,心中始终念着那人。
多年后那人因病身亡,王妃娘娘自此一心向佛,不问尘事。想来这也是一对苦命之人。若不是因为这重身份,众人便可去追寻心中所爱。
当然这些事情,叶渺渺无从知晓。王妃娘娘为何对自己如此善良,这是困扰着她许久的问题。
许是因为围猎那时,时洛阳说了一句:“姐姐,您看,眼前的将军夫人是不是很像您年轻的时候?”
时洛阳与王妃娘娘一母同胞,母妃早逝,姐弟二人相互扶持,一路艰辛着长大。姐姐在他心中早已是母妃一般的存在,王妃自然对这唯一的亲弟弟疼爱有加。当年她愿意嫁入陈国,多半也是因为想替弟弟在韩国争得一席之地。
可细想,当日时洛阳随意地一句话说完也就说完了,没有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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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谭江流径直回府。叶伯宣没有出现,也不知又在忙什么事情。但是王上也没有追问,看来他所忙之事肯定是王上允许的。
“今日早朝甚是无聊,王上竟然说起了最近民间新起的歌舞。你也知道的,本将军一向不喜欢那些唱啊跳的,没有我说话的份。”他边走边自言自语。
怀远随其他府上的小厮们候在宫门外,老远地就看见将军兴致不高。此刻才知道所为何事,只得在身后跟着不停地点头是是是。
谭江流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便是去藏冰阁看看那位还在睡觉的大懒虫。
皎月碧波见将军过来了,自然是不敢怠慢,慌慌张张地走进房间。
谭江流悄悄地到窗前,看着躺在床上那人。什么睡相,横七竖八的,哪里有一点点将军夫人的仪态。
叶渺渺隐约听到动静,睁开眼,正对着谭江流那伟岸的身躯。又是一身紫色,富丽堂皇,隐约间还带着一点神秘色彩。
“醒了?睡得如何?可还安稳?”谭江流轻问。
“哦哦,你什么时候来的?今天没有公务要忙吗?怎么一大早就到我这里来了。”叶渺渺虽然是刚睡醒,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从来面对谭江流时,她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夫人,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碧波小声地在一旁提醒。意思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姐,将军的所有公务应该都完成了。
“额,哦,都已经这个点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近日我总是想睡觉,每天一睡着了就不知道醒了。”场面一度十分的尴尬,叶渺渺只得自己给自己解围。
说话间,谭江流看见床榻前的那双鞋上沾满了地库的灰尘。床边衣架上挂着的披风上,也残留着密道墙上独有的颜色。看来昨夜去密道之人是渺渺无疑了,只是她为什么去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皎月碧波,快快,服侍我起来,没有用早膳还真的有些饿了呢。今天花嬷嬷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了,昨天的那个汤还有吗?”叶渺渺咋咋呼呼的,迅速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