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 萧景尧匆匆赶了回来,凤朝阳望着萧景尧,昨晚的记忆不由得再次涌了上来,她小脸微红,避开眼神:“你回来了?”
萧景尧脱了狐裘在炉边烤了烤火才走向凤朝阳,他坐在暖榻旁拉起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你姐姐走了?”
“用过午膳后走的。”凤朝阳点头,想来凤朝歌是萧景尧派人接来的。
“中午吃了什么?”
凤朝阳闻言,仰头想了想,随后小嘴一嘟:“忘了。”
“忘了?”萧景尧挑眉。
“你中午吃了什么?”凤朝阳反问。
“与你吃的一样的。”
“是吗?”
萧景尧轻笑:“吃的‘忘了’。”
用过晚膳,萧景尧再次抱起凤朝阳去了浴室,当凤朝阳面红耳赤被抱出来的时候,萧景尧拿了绢布替凤朝阳擦头发:“明日我要去军中,也许不能赶回来。”
凤朝阳闻言想了想,随后轻声问道:“圣上的身子是不好了吗?”
萧景尧擦头发的手微顿,随后又恢复如常:“你都知道了?”
凤朝阳轻应了一声,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那平王和奕王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萧景尧说完,放下手中的绢布,凤朝阳的长发已被擦的七七八八,随后萧景尧吹了灯,搂着凤朝阳躺在床上。
凤朝阳静静的躺在床上,耳边是萧景尧强有力的心跳,就像她无法原谅萧与哲一样,萧景尧同样不能原谅圣上一家,有些话,她不能开口。
睡意朦胧间,凤朝阳听到了萧景尧的声音:“你只要安心养病,剩下的都交给我。”
翌日
萧景尧和萧景禹一同早早的走了,凤朝阳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温度,如今北楚形势紧迫,战争一触即发,萧景尧每日晚归,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身体缓了一些力气,凤朝阳本想叫上子衿去怡和居给平南王妃请安,却得知平南王陪着平南王妃外出上香了。
凤朝阳用过早膳后也只能坐在炉边烤火,冬日阳光澄澈,但她太过畏寒,不敢靠近窗子,只能坐在暖榻上远远的望着。
昏迷前还只是深秋,如今到了凛冬,万物被冰雪覆盖,透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气。
凤朝阳靠在暖榻上发呆,子衿推门走了进来,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夫人,奕王殿下来了。”
凤朝阳看着对面的萧与舜,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并没有临阵不敌的慌乱,很是云淡风轻。
“听闻你醒了,来看看你。”萧与舜说完,他身边跟着的小厮上前,将手中捧着的盒子打开递上,锦盒内躺着一个颗上好的老参。
“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便挑了颗人参给你补身子。”
凤朝阳道了谢,便让子衿收下。萧与舜此来绝不会是单纯来送人参给她补身子,想来是有事相求。
“冠军侯如今的权势在北楚可谓是只手遮天,我知道即便我与六哥联手也敌不过他的十分之一。我今日来是想求凤姑娘,来日冠军侯登基,能放过我母妃一条生路,至于我是生是死,任凭处置。”
凤朝阳看着萧与舜,且不说萧与舜对她有救命之恩,萧景尧昏迷时,她也曾上门求助,希望借奕王一臂之力,扳倒端王和静王。萧与舜并无二话的答应了,哪怕只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斩草不除根,乃大忌。她懂,萧景尧比她更懂。
凤朝阳送走了萧与舜后,一个人坐在昭阳居内望着窗外突然飘起的飞雪出神。
凤朝阳以为萧景尧今晚不会回来了,却未想到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身边突然一暖,凤朝阳猛的睁开眼睛,待借着月光,看清是萧景尧时,才松了口气。
她刚刚一动,便见萧景尧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她:“醒了?”
凤朝阳依偎在萧景尧肩头,点了点头。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军中有事忙吗?”
萧景尧侧身将凤朝阳搂进怀里:“想你了。”
凤朝阳听了轻笑:“白天才走的,怎么这么快就想了?”
他闻言不说话,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周遭都是萧景尧的气息,凤朝阳感到莫名的安心,她在他怀中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中午时奕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