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_作者:这碗粥(4)

2019-03-17 这碗粥

  她没理。

  铃声停止之后,宁火发了条微信。「老婆,我煮好宵夜等你回家。」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宁火,黄一衍几乎忘记自己已婚的身份。吧台小哥更是提醒了她,她结婚一年多了。

  去年初夏,闷热的一天。所有活的,死的,无一不在“滋滋滋”往上冒烟。日光、宁火,这两东西跟苍蝇一样,嘤嘤嘤,嗡嗡嗡,吵得她头疼。宁火说了许多话,她记不大清,挥手时听得他说:“黄一衍,我们结婚吧。”

  她和宁火聚少离多。今天之前,两人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上次一起吃饭,还是元宵节。

  她今年除夕回老家,初二就出来了。

  之后,因为有个好朋友的儿子结婚,黄父和黄母过来S市喝喜酒。喜酒喝完了,他们想和女儿团圆元宵。几天没见着宁火,二老心里不痛快,对这个女婿颇有微词。

  黄一衍听着那些话,“嗯嗯哦哦”地应声。她转身给宁火微信,「元宵节回家,我爸妈来了。」

  「遵命。」

  宁火不止是人回来了,还外带了龙虾燕翅。

  黄母碍于情面,慈祥询问。

  黄父则冷眼瞟着这个俊俏的女婿。

  宁火做足了礼节,不忘亲切称呼:“岳父好,岳母好。”

  缺乏诚意,不中听。黄父用鼻子哼气。

  吃完饭,宁火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临时有事,走了。

  黄父这一声重重的“哼”从嘴巴里发出来了。

  第二天,宁火没有出现。

  黄母指责云淡风轻的女儿,“丈夫夜不归宿,你也不问几句?”

  黄一衍微信问宁火,能不能回来送送岳父母去火车站。

  他回:「我不在S市,出来拍外景。」

  黄一衍:「明白了。」

  她和父母解释宁火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

  二老双双拉下了脸。

  去火车站的途中,黄母问:“为什么嫁给这种男的?”

  车子停在红灯前,黄一衍将宁火这个人从头发缝分析到脚底板。绿灯亮起了,她憋出来三个字:“长得帅。”

  黄父脸色是黑的,“我们这种皮薄的撑不起骨架,是没脸皮厚的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娱乐圈的事纯属虚构。

祝阅文愉快。

第2章 故事纯属虚构

  一曲完毕,台上的主唱向观众鞠躬。女孩扎着一个马尾辫,披一件纯白短外套。

  红窝越发小清新了。清新是好,但没有金黄组合的名气。

  吧台小哥说:“你们离开之后,这儿就没有乐队爆过了。”

  一年多来,多少人想复制金黄组合的成功。有人玩过蓝焰那样的视觉系,和金灿灿一样古灵精怪的女孩不是没有,当然,黄一衍的追随者也多。

  吧台小哥记得,那时的黄一衍总是黑衣黑裤,黑框眼镜挂在脸上,如果再披件外袍,就是瘦削高挑的黑无常了。

  吧台小哥竖起大拇指,“你们在巅峰时期解散,真是佩服佩服。”

  黄一衍酌着杯中酒。

  吧台小哥擦拭杯子,向左前方喊了声,“蔓姐!”

  黄一衍侧头回首。

  “大黄?”唐芷蔓扬起樱桃红唇。

  “蔓姐。”黄一衍坐着高椅,旋身向后。

  唐芷蔓是红窝的骨干,年月愈长,风韵愈佳。金灿灿曾比喻这是一株芬芳诱惑的曼陀罗。唐芷蔓倚上吧台,“现在哪儿高就呢?”

  黄一衍答:“网约车,代驾。”

  “小金回来了吗?”在红窝,黄一衍叫大黄,金灿灿叫小金。

  “没有。”金灿灿杳无音讯,犹如人间蒸发。

  唐芷蔓又问:“不另组乐队了?”

  “不了。”

  “对了,听说你结婚了?”

  众人都是听说。就连父母,黄一衍都是领完结婚证才通知的。她左手弯曲尾指,拇指的指腹扣住了戒指,“问得我想离婚了。”

  “OK。”当年在红窝的都知道,黄一衍有一个相恋多年的男朋友,是同乡,也弹吉他。两人感情深厚,论及婚嫁了。

  角落里的一个客人在招手。唐芷蔓站直了身子,“有空常来玩。今晚这杯算我的,Negroni是烈酒,值得细品。”

  “谢谢蔓姐。”

  黄一衍喝了半杯酒,胃里跟火烧了似的,下腹又像盛上了一碗冰水,忽热忽冷。火窜上胸腔,水向下浸湿了双脚。她晃晃头,甩开晕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