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了,忍不住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呢?”这孩子说话怎的像赶人一样。
刘娇嘟起嘴,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是你舍不得爹爹早出门吧。”声音过低加上赵氏注意力在越走越近的刘光宝身上,倒是没听到。
“嗯呢,晚上炒蚕豆泡吃。当家的,今天早些回来,菜地要浇肥了。”
“行,现在农忙时节,买卖不怎么好做。”刘光宝说着就在赵氏身边蹲下,也跟着摘起蚕豆来。
走了有一会儿,刘光宝没刚才那么惊撼,慢慢平定下来,韩师傅的事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爹爹,上次我绣的帕子卖了多少钱?铺子里的人有说绣得怎么样没有?”
刘娇停下来,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只看得刘光宝不知该如何同她说:太丑了,自己都没拿出去?
“嗯……爹爹觉得绣得特别好,就自己拿着用了。”
“爹爹 ,你怎么这样?那是绣着牡丹花的帕子,你一个大男人用,不会不好意思么?”刘娇嘟着嘴,忍不住学赵氏一样翻了个白眼。
刘光宝尴尬的嘿嘿嘿,笑了几声。
赵氏在一旁摘着豆夹,无语的听着父女俩的对话。一个没有自知之明,一个言不由衷,自圆其说。好吧,自己也不想挑破,随他们去吧。
“呵呵,我还是赶紧出门吧,能得一分是一分。娇娇,爹爹下午就把糖买回来。”
刘光宝说的站了起来,又对赵氏说道:
“我走了,家里干不动的活不要干,等我回来。”
三人做过道别后,刘光宝定了定心,回家挑上担子出门了。
挑着担子走村串巷的刘光宝,平日里总觉得太阳下山太快了,有时还不得不找近处的亲戚家借住,偏今日却是,太阳悠悠哉哉的在天空中闲适地不愿落下去。
担子上的货物,除了卖了几把刮皮刀,称了几钱胭脂,收了几张帕子,买卖真的不怎样。胭脂也要再进一些,快端午了,要蒸端午包、点喜字、染红蛋了。
好容易太阳西斜了,刘光宝挑着担子急急忙忙上镇上买了白糖往家赶。
“哈哈,爹爹,今天你可真早啊!糖买了吗?”
刘娇听惯了刘光宝叮叮当当的担子声还有脚步声,没等刘光宝进门就开心的迎了出来。
“买了,爹爹说了今天要早回家的。”
刘光宝放下担子,看了看家里,没见着赵氏,询问刘娇:
“对了,你娘呢?”
“娘在阁楼里放笋干呢,爹爹没注意到家里晒筐都收了吗?”刘娇指了指堂屋两边提醒刘光宝。
吃竹笋的时间真是漫长,若如果想吃,能从晚冬吃到初夏,现在这个季节里,品种是乌啼竹笋和水竹笋,承包了整个青黄不接断蔬菜的时节。
刘光宝经刘娇一提,还真是,晒筐不见了,阁楼里也是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刘光宝把担子挑进房里,同刘娇说了声,便去厨房喝了口水,准备挑粪浇蔬菜去了。
这个时节丝瓜葫芦黄瓜之类的瓜果,早就起藤了,豇豆扁豆,辣椒,茄子等也是开有花蕾,有下苗早些的人家,端午就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刘光宝小心的浇得粪水,希望天能再坚持几天下雨,地里的肥别被雨水冲没了。
天边的乌云成片成片的,厚的厚薄的薄,阳光总想绕过他们偷瞄一下大地,却是被阻挡在了天边,厚厚的乌云比较狠心,一点点光也不让透出来,倒是让他镶上了一条亮闪闪的金边,薄的乌云分散了,被阳光一照,泛着青白色,也许是这样单薄的色彩吓到了顽皮的太阳,渐渐的太阳不再坚持,隐藏在乌云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下山了。
天渐渐暗了,刘光宝也浇了几担粪水,回家准备洗澡吃饭。
今日的韩逍子不在刘光宝家吃饭,一家四口平淡又温馨的吃完了晚饭,刘永胜把白糖放进了果子酒里,就又是一头钻进房间里,开始写功课,自从少了小胖子之后,学院里平静了不少。
好容易这一天熬到上床就寝了,刘光宝躺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同赵氏小声的说了韩逍子的事。
“什么?!”赵氏听了同样震惊不已,忍不住高声娇喝出来。
“嘘!”刘光宝连忙制止:“千万别被孩子们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