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妇女拿了四个碗,放桌上,拎茶壶给满上,边说着:
“现在还早,妹子要不来点瓜子、花生之类?”妇人给刘娇科普完后,开口询问赵氏。
“行啊,你端来吧。店家你可真会做买卖。”赵氏笑着放下放好背筐。
“哎哟,哪会做什么买卖,也就靠着亲戚在这码头上,节日里挣几个小钱呢。”妇人去桌子后面,端了两盘花生瓜子,笑着走过来。
“大娘,这码头的船,今天什么时候去富阳县里啊?”
前面的牛车走了一会儿了,也不知那位小姑娘有没有上船。
“应该是……走了吧?今天有许多人去县里看赛龙舟的呢,唉!也不清楚,镇上刘家人有条船,有钱人家坐他家船去了,我姐姐家可要少挣不少呢。”
希望是已经上船了,那样的父母能进大户家做丫环,也许会更好吧,不然哪天被拉去抵赌债了,更糟糕。刘永胜这般想着慢慢放下心来。
“大丫,快些走了,你看什么?”魏氏在船舱里催促着。
“马上就来,魏妈妈。”大丫朝岸边看了看,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走吧,看到又如何呢?大丫进了船舱。
逆水行舟,船家解下绳索,拉起锚,摇起船桨,起航了。
一一一
茶棚里。
刘光宝交管好牛车,走进棚子:“那也比平时强上不少了,也是很不错了。”边说边坐下来。
“那是,那是……”妇人笑容满面的还欲再说些什么。
“店家,快些上壶茶呀,这天赶个路热死了!”
一旁桌子上来了几个小年轻,乒乒乓乓的,边坐下来边抱怨着。
“来了,来了。”妇人赶紧忙碌了起来。
五月榴花照眼明,确是有些暑热了。
“爹爹什么时候开始呀?”刘娇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
“一会儿会擂鼓,鼓声响了,河对面也会擂鼓,到时会过来一艘船只,就会开始斗曲了。”刘光宝对刘娇、刘永胜说道。
太阳升得老高了,江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小小的茶棚挤满了人,人声鼎沸,嘈杂得很。
过了许久
“镇长他们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许多人听到后朝路上看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一直到了戏台前才停下
“呀!是要开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朝戏台前围了过去。
“咱们也过去吧。”刘光宝付过费用后。
“好的好的,爹爹。”
刘娇掂着脚,透过人群往里看,听刘光宝的话后,拽着赵氏迫不及待的朝戏台那边挤去。
“娘,咱们快走吧。”
“这孩子有那么急吗?要矜持些。”
“知道了知道了,娘!”
四人朝江边戏台靠近了些。
“咚咚咚”鼓声敲响,对江也是响起了鼓声。
戏台上,镇上镇长拿了个扩音筒,高声说着开场祝愿词,大意就是希望镇上的村民们衣食无忧之类的话。
跟着镇长身后,一起来的刘诗盼,烦躁的悄悄退出了人群。
“小二子,你离我远点,烦死了!”刘诗盼朝没人的山丘上走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好的,小小东家。”小二子讨好憨笑着往后退了退。
“叫你离远些呢,再远些。”
最好别跟着我。后面这句话知道不可能,倒没说出来。
刘诗盼烦的不行,最近事事不顺,原本要带自己去县里看赛龙舟的,结果堂伯伯同爹爹说了一通后,竟是不带自己去了!
想到这刘诗盼眼圈又红了,真的很气人!明明是那个刘永胜不对,就算自己有错,可也没得什么好呀。
爹爹说是,自己不该从书院跑回来,难道还由着书院罚自己扫地吗?自己可是从未扫过地呢。
更可气的是,家学里,以前还不错的小伙伴们,也不知是因为离开了一段时间,还是怎的?一个个疏远了,今天邀他们来,全都说有事、陪家人之类的。
刘诗盼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受,眼泪又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小小东家,别哭啊,谁欺负你咱们回去告诉老夫人!”
小二子一见刘诗盼又哭了,头疼起来,最近小小东家被欺负得狠了,动不动就掉金豆子。以前多好,家学里,小小东家是成绩最好的,谁不捧着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