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靖超尘便与丐帮结下了梁子,尽管这件事只是一小撮丐帮败类所为,但是这么多年,玉凌霄已经出海隐居不说,靖超尘也从来没有与丐帮弟子过一句话。
浣刀山庄与靖超尘渊源颇深,靖超尘两兄弟为了医治老庄主柯守仁的病费尽心力,靖超尘用他的高超医术,玉凌霄还消耗了自己不少真气,使柯守仁被透髓散所伤的身体可以支撑多年,所以很多年来,浣刀山庄也从来没有与丐帮有过交往,即使同在中原,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柯易平刚刚踏入夷陵,这位丐帮护法就马上登门,自然不是因为与浣刀山庄有什么交情。
柯不逢看着柯易平不动声色的样子,暗自钦佩。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在江湖上已经行走了多年,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只见柯易平虽然也眉目含笑,却并未按照朋友之间的一贯礼节将客人让进房间,看座上茶,只是微笑站在那里。
“杨护法这样说,可是要折煞易平。浣刀山庄门户太小,那里能与丐帮相提并论?今日杨护法如此客气,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说话直来直去才好。”
杨登怔了怔,咳嗽了两声,笑道:“柯庄主果然坦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看!”
他说着,将手中的破木棍往地上一扔,伸手从破烂衣襟之中拽出一把短刀,将消息一按,那把刀“嗖”的弹出一半长度,变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刀。刀身精钢锻造,锋芒毕露,吹毛利刃。
“好刀!”柯不逢在一旁禁不住赞叹。
杨登咧嘴笑道:“这位小兄弟好眼力。我们丐帮弟子的武功以棍法拳法为主,但是我的武器,却不是棍。”
柯易平道:“这把刀,必定是杨护法的佩刀。我也早听说过,丐帮的护法杨登刀法出众,在江湖上是一方人物。”
杨登立起手中的刀,刀光闪过,映得人禁不住眼前发花。
“听闻浣刀山庄老庄主柯守仁一把金龙舞曾经力战群雄,才能以一己之力在中原高手如云之地创立浣刀山庄。而金龙舞传给尊驾之后,也曾经力克齐万千,与当年的潇湘居一起挫败德王,保住了这万里江山的安宁稳定。金龙舞如此神勇无敌,并不只是因为它是一把罕见的宝刀,而是因为浣刀山庄盖世无敌的武功秘笈。”
柯易平的脸色逐渐沉下来,目光带上了寒意。
“浣刀山庄的武功秘笈,自然是我们浣刀山庄的事,足下何以如此感兴趣?”
杨登道:“我们都是练刀之人,既然柯庄主绝密刀法在身,不由得杨某不感兴趣。今日若是柯庄主愿意屈尊降贵,亮出你的金龙舞,与我过上几招,互相切磋,也是我们两个门派首次交手,从今后就是朋友,一切过往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柯易平尚未答言,柯不逢早已上前一步,剑眉竖起,目光如电。
“你们与浣刀山庄的恩怨,应该是起源于贵帮弟子对当年的秋大侠挖坟掘墓之举,如此卑鄙之事,贵帮从来没有向靖大哥道歉也就是了,如今还说什么一笔勾销?就算要了解这段恩怨,也该是我们来说,不是你来说才对吧?”
柯不逢一向是个难掩锐气之人,柯易平时常告诫他注意收敛,可是今日柯易平看着他对杨登出言相犯,却丝毫未加阻拦,只是站在那里默然不语,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
杨登见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如此冒犯,柯易平也并无一言阻止,分明就是默许之意,不禁沉下脸道:“本护法正在与浣刀山庄的庄主说话,哪里的毛头小子,以下犯上,如此不知礼仪?”
柯不逢将身一挺,双手马马虎虎拱了一拱,乜斜着眼睛冷笑道:“在下是浣刀山庄柯守仁柯大侠门下弟子,柯不逢。”
杨登皱着眉眯着眼睛思忖一时,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道:“哦!原来是柯庄主的师弟,失敬失敬。看来少侠对我们的意见不小啊,那么你说,若是要了结这段恩怨,当是如何?”
柯不逢正色道:“不管当年那个丐帮弟子在你们中间是何地位,他的行为毕竟过于卑鄙龌龊。你们得罪的并非是我们浣刀山庄,而是天下第二神医靖大侠。这不仅仅是你们丐帮内部的事,不是简单处置那个弟子就可以结束的。若要了结这段恩怨,你们就该拿出诚意,丐帮帮主带领丐帮的弟子护法,向靖大侠真诚道歉。这么一点简单的道理,时隔十几年,你们竟然都没有明了,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