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柏海人挥开他的手。“这种货色,送我我也不要。”虽然他现在也是吃素,但对干扁的四季豆小幼苗没什么兴趣。
“若能送人,我还巴不得快点送出去。”雷泽刚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樊可喜。
她住在他家也有一个星期了,表现得还算乖巧,不过毕竟是好人家的千金,什么家事都不会做。
最大的功用——
他想,大概就是带大熊出门散步吧,喔,还有,可以陪奶奶看电视。
其他时间?啧,就是一件华丽的装饰品,他还得小心翼翼的照顾她,就怕她切水果时会割伤手指,搬东西时会砸到脚,简直就是镶金包银,根本不敢使唤她。
这女人不知道是天生粗神经,还是觉得他是一只纸老虎,对于他的怒吼完全当耳边风。
而且她还是一只跟屁虫,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让他想要无视于她的存在都很难。
虽然当他在工作时她都乖乖的在一旁画画,却总是让他分心,因为她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有时在一旁待得好好的,但下一刻趁他不注意时又一溜烟的跑出他的视线范围。
这种心情……
哎哟,就像他几年前刚把大熊捡回家时,幼幼大熊那傻不隆咚又一副初生之犊不畏任何事的模样。
对啦!他就像是在照顾一只幼犬。
樊可喜像个犬系女孩,总是在他的身边绕来兜去,可是当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她又马上被其他东西吸引,兴奋的跑去观看,完全就是一只无法控制的幼犬啊!
就像现在,他一边修理着镇长别墅草坪洒水器的管线,视线还是像条链子般栓着她的身影,不让她跑出他的视线范围。
“就怕你舍不得送人。”柏海人当然不是笨蛋,早就发现雷泽刚的目光始终离不开樊可喜,看来,这个阿刚的神经也跟水管一样粗了。
雷泽刚没听见柏海人的啐啐念,见樊可喜在草坪上走来走去,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便专心的工作着。
樊可喜东瞧西瞧,发现镇长所住的别墅又大又漂亮,应该比她家大了好几倍,别更说这偌大的庭院,光是从正门走到屋子大概就要走好几分钟。
她以为樊家已经算是很富有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个乡下小镇上竟然还有如此华丽的别墅和美丽的庭院。
灵感似泉涌般不断冒出来,于是她拿出随身的画本,坐在树阴下,拿起画笔朝别墅的方向作画。
她画得浑然忘我,就连身旁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都不自知。
官珘缇撑着一把蕾丝洋伞,双眸认真的注视着她手中的画本,接着一双美眸忍不住在她脸上兜转。
“咦?”她盯了樊可喜一会儿之后,忍不住发出疑问声。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
樊可喜抬阵望向站在一旁的官珘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你是樊可喜吧?”官珘缇朝她一笑。
虽然樊可喜很少在媒体上露面,不过官珘缇参加过几次艺文活动,曾有一、两次正巧在会场见过她。
只是那时的樊可喜总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台前,虽然她颇有名气,容貌又长得错,但是不管是她的表情或肢体动作都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人与画也呈现出两极化的表现。
当时官珘缇并未在意,认为艺术家嘛,大部分都是孤僻的,不爱与人亲近,只是现在亲眼见到樊可喜作画时的神情,比当时柔和多了,而且显得很开心,让她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你认识我?”樊可喜倒是有些惊讶,毕竟她来到旺来小镇这么多天,还没有人认出她来。
其实她认为是件好事,因为她见过太多喜欢和她装熟的陌生人,而来到这个镇上,每个人都不知道她的来历,顶多只知道她来自富有的家庭,完全不会像那些和她装熟的政商名流,对她示好只是想要攀交情。
她很清楚,镇上的居民对她的好是不一样的,他们并不清楚她的身份,仍对她非常热情,也知道她是暂住在雷家的小食客,常送些水果、蔬菜来雷家,让她发现原来也有人这么淳朴且热情好客。
才短短几天,她就喜欢上小镇的一切——这里是这么的单纯,而且美得像幅画。
于是,她的笔下画着雷泽刚,背景则是小镇上的每一个角落。“我曾在拍卖会的晚宴上见过你一面。”官珘缇完全没想过被誉为画界神童的樊可喜竟会出现在镇上,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