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樊可喜深呼吸一口气,不愿意再听见他们吵到最后又开始互揭疮疤。
对于她这个女儿,他们做父母的根本不曾真心在意过她的感受。
樊可喜咬了咬唇。雨声和他们的争吵声惹得她十分心烦,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转身往外头奔去。
她不想再当父母吵架的藉口了!
雨声大得让躺在床上的雷泽刚无法合眼。
樊可喜才离开他家,他就辗转难以成眠,最后他只好离开被窝,来到客房。
他打开灯,看着床铺。
那粉红色的床单上空无一人。
她是真的走了。
而且是被他赶走的……
雷泽刚不知不觉来到床边坐下。房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香气,仿佛她的身影不曾走远。
真他妈的窝囊!明明是他将她推出去的,现在却又后悔,只能像个变态般回味与她在一起的日子。
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是快乐的,虽然总是被她的出其不意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至少也为他的生活中带来不少乐趣。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生活被一个闯入的小鬼添上不少色彩。
他原以为即使樊可喜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反正他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当她真的离开了,他的心却像被刨了一个大洞。
雷泽刚在床上躺下,望着手臂上的牙印。那深深的烙印在肉里,让他想起她离开前难过的模样。
“呜……”大熊正蜷缩在床脚,也呜咽一声,似乎问着他,那个总是喂它零食的女人呢?
雷泽刚睨了它一眼,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别“该”了,她已经走了。”“呜……”它抬起一双圆滚滚的黑眸望着他。
接着,只见它像是有些急躁的自地上坐起,庞大的身子坐得直挺挺的,一双耳朵也立起,像是正聆听着什么。
它不断吐出舌头,屁巴也不断摇动,最后,它终于按捺不住,直接跳上床铺,然后往窗子一趴,开口汪汪叫着。
“汪汪汪……”它叫得激动,尾巴也用力的摇着。“大熊!”雷泽刚赶紧制止它,怕他吵到邻居。
然而大熊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断往窗外吠叫,叫了一会儿后,它又兴奋的跳下床,一路直冲往楼下。
“搞什么鬼?”雷泽刚不得不下床,跟着大熊下楼一探究竟。
大熊一见到他下楼,便不停在他脚边绕圈圈,更不断以前脚拍打铁门,似乎吵着想要出去?
“你干嘛?外面在下雨。”
平时一遇到下雨天,大熊就像一只发霉狗,怎么拉它出门都不愿意,更别说会在下雨天时吵着要出门。
可是它现在的样子十分反常,还不断朝外头狂吠,雷泽刚别无他法,只好打开铁门。
大熊一见到铁门打开,便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
直到铁门完全卷起,雷泽刚眼里见到的是一道全身湿淋淋的纤细身影。
他一脸愣然,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可是下一刻便证明一切都不是幻觉,樊可喜全身湿淋淋的往他的怀里一扑。
“呜呜呜……”她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想你……”
雷泽刚就像木头般杵在原地,大掌迟迟不敢放在她的背上。
当她湿冷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时,他能感受到她全身不断发颤,因此无法真正狠下心将她推开。
樊可喜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似乎怕他再次消失在她面前,像溺水的人紧抓着他这块浮木。
雷泽刚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才颤着手着轻搭在她的背上,像是无语的轻哄着她。
这一刻他才明白,真实的情绪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就像是对她的那份心动,愈遮掩愈是狼狈……
【第八章】
樊可喜洗了个澡,由于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雷泽刚只好拿了件T恤让她换上。
只是男性T恤穿在她的身上实在过大,衣摆都快到她的膝盖了。
雷泽刚替她泡了杯热牛奶巧克力,来到她面前。“喝吧。”
樊可喜的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像只兔子般惹人怜爱。
她伸手接过杯子,轻啜一口,温热的甜味滑过她的喉胧,让她原本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平复。
“喝完之后,我送你回去。”他刻意转开眷恋的目光,硬是冷声这么说。她先是沉默,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外面雨这么大,能不能让我明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