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虽然穿着简单,但是容貌昳丽,举手投足之间自带风华,让众人眼前一亮,这朱家宝儿引得都城少年纷纷回首,乃是有缘由了。
宝儿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她面向西边,直正跪坐在笄者席上,宁阳公主这时候拿起玉梳给宝儿梳头,她同宝儿自小就玩在一起,仿佛昨日才为一个果子闹得不可开交,今日竟是她在宝儿及笄礼上当赞者,果然是流光易逝啊。
宁阳公主给宝儿梳完头便侯在一旁,然后是正宾大夫人出来净手,徐梦梦捧着罗帕和发笄上前,宝儿转向东正跪坐,大夫人走到宝儿面前,慈祥地看着宝儿,然后高声吟颂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大夫人跪坐在席上为宝儿梳头发,然后从托盘中取了玉笄斜插在宝儿发间,继而起身,回到原位。
宁阳公主起身走到宝儿身边象征性地给她正笄,宁阳公主笑意盈盈地望着宝儿,然后扶着宝儿起身。宝儿回到东房内,宁阳公主从徐梦梦手的托盘中取过衣裙,让云霜服侍着宝儿去房内更换与头上玉笄相配套的浅色襦裙。
以此往复三次,方才礼成,宝儿向众人道谢,和元伯候夫妇一起送走了宁阳公主和大夫人还有观礼的宾客,徐梦梦打算这整日陪着宝儿,所以没有回家。
徐梦梦跟着一同回了院子,宝儿这一整天累得不行,一大早就醒了,被拉着又是跪拜又是行礼,这一整个流程下来,她不仅饥肠辘辘,而且还困得很。
今日下午,她不想去游湖了,就让先生那个老男人等着吧!
“宝儿郡主,今日我为了你可谓是鞠躬尽瘁,你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呀!”徐梦梦躺在宝儿的大床上翻来滚去,嘴里嚷嚷道。
“知道啦,就知道你来给我当有司不安好心!你自己去妆镜台上面翻罢,钟意的您就拿去,算是小的孝敬您的!”宝儿踢掉鞋子,提着裙摆躺在榻上,酸痛了一日的身子终于得到了释放。
徐梦梦得了宝儿的同意,兴高采烈地翻看着宝儿状台上的首饰,宝儿喝着花茶,一脸满足地趴在软枕上看着一副财迷的徐梦梦。
“咦,这是什么?”徐梦梦扒拉出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正要打开,就看到宝儿火急火燎地朝自己扑来,连搁在矮桌上的茶水都弄翻了。
徐梦梦看着宝儿紧张的模样,拿着木盒就跑到黄花梨木案的另一头,宝儿急得喊道:“别看这个!”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出口,毕竟她和先生岁数相差有些许大,害怕徐梦梦会讨厌先生,这样一来,她夹在中间,实在难以接受啊!
“你不说,我就不还给你了!”徐梦梦看出了宝儿眼底的犹豫,她心里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和宝儿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可是现在宝儿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此事……此事我本想告诉你,但是害怕你难以接受。”宝儿看了看外头,跑过去把门关起来,让守在外头的雨音看好门,别让人进来。
宝儿和徐梦梦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宝儿败下阵来,她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还不行嘛,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宝儿趁着徐梦梦听得仔细,一把跑过去抢过木盒子,又把徐梦梦拉到床上,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迟早坏事儿!
宝儿在徐梦梦耳边嘀咕了一会儿,徐梦梦的脸色由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惊喜无比再到满脸嫌弃,宝儿气得挠了她的咯吱窝。
“什么!你竟然喜欢……嗯嗯唔”徐梦梦的大嗓门把宝儿吓了一跳,她急忙伸手捂住了徐梦梦的小嘴,继而道:“小点声儿!”
徐梦梦没想到眼前的娇娇娘子竟然被一个大了宝儿十岁的老男人拐走了,她还想将自己的表哥介绍给宝儿呢!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宝儿的教书先生,人心难测,竟然蛰伏了这样久,眼前的傻乎乎的小白兔宝儿早就被那只大灰狼盯住了!
“不行,我得见见他,竟然就这样把你拐走了,我意难平!”徐梦梦一脸正经地看着宝儿,这陆啟宗看着衣冠楚楚,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切开黑呢?
“你……不生气吗?”宝儿对徐梦梦的反应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她原以为自己和先生在一起,徐梦梦会讨厌这样的感情,谁知徐梦梦竟然是要帮自己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