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那......”师生两人走远,春末的风吹过,茂盛的蔷薇花摇摇欲坠,落了满地的花雨。
宝儿和男人走进燕老夫人住的客堂时才看到那江诗敏和郑博文坐在里面,燕老夫人自是听了女儿提了郑博文的事情,对他们半搭不理,这时看到宝儿来才打起笑容。
“老祖宗,我把先生带来啦。”宝儿一进门就看到表姐的异样,于是往旁移了移,想要遮住表姐柔情似水的目光。
“宝丫头,老祖宗看得到你家先生。”燕老夫人看着宝儿往旁边蹭着,不由指着宝儿笑道。
男人自是知道怎么回事,笑着向燕老夫人作了一揖,缓缓道:“燕老夫人安好,鄙人姑苏陆啟宗,表字渊兮。”
“嗯嗯,真是好名字。”燕老夫人看着陆啟宗那通身气度,不卑不亢之风姿,不由赞道。
原来“渊兮”二字乃是取自: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其若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不敢当。”男人自是听闻过燕老夫人的名头,更何况她还是小宝儿的亲外祖母,理当敬重。
“陆公子何必妄自菲薄,老祖宗可不轻易夸赞别人的。”少女眼中水波脉脉,盈盈笑意似花盛绽,如莺啼般的声音婉转温柔,江诗敏从未见过世间有这样容貌的男子,心里自然是耐不住了。
屋里众人未曾想到平时行事漏洞百出的江诗敏竟然说出这番滴水不漏的话,燕老夫人看着江诗敏的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燕老夫人脸色极其不好,但是碍于外人在场,只是警告般看了江诗敏一眼。
江诗敏最怵的人就是这个外祖母,而且不敢同她对视,感觉外祖母能一眼就瞧出她心里的想法,今日的事情若是要被燕老夫人知晓,肯定会将她一层皮都剥下来,但是想着母亲说的话,她行事稳妥些便是了。
“老祖宗?今日先生陪着我来南宁寺,一路上都不曾歇息呢。”宝儿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于是只好朝燕老夫人挤弄着眉眼。
燕老夫人看着小脸挤成一团的宝儿,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对刚才江诗敏的不满少了几分。
“正是如此,陆先生且坐着说话。”燕老夫人着人上了茶水,看着宝儿站在陆啟宗旁边,于是朝着她招了招手“宝丫头,来老祖宗这里!”
江诗敏被冷落在一旁,她看着坐在燕老夫人旁边得宝儿,小脸气得发白,内心翻滚着恨意,又是这样,老祖宗只疼爱她一人,有她在永远不会有人注意自己。
许是动静太大,坐在旁边的郑博文似有察觉地投来疑惑的目光,江诗敏急忙朝着他柔柔一笑。
这郑博文心里也憋屈,他今日兴冲冲地来找宝儿,奈何一句话也未和宝儿说上,还被燕老夫人和宝儿的娘亲摆着冷脸嘲讽了一通,再多的热情也所剩无几了。
然而表妹却依旧给他关注和鼓励,他看着江诗敏的盈盈笑靥,心中的气闷消了不少。
“竟是如此?”原来陆啟宗同燕老夫人说到元一大师云游已归,午后将在大雄宝殿讲经。
燕老夫人自是欣喜,她前些年来南宁寺听过一次经,受益颇深,且近几年天家也颇为推崇佛道,这次元一大师的讲经可谓是来之不易。
“母亲,下午若要去听元一大师的经座您还是去歇一会儿吧。”燕氏自然知道母亲对佛学的痴迷,而且今日宝儿也赶了半日的路,也需要去休息,不然身子骨可遭不住了。
“陆先生对不住,今日老身确实有些乏了,先生想必也是旅途劳累,今日先去歇息吧。”燕老夫人略有歉意朝陆啟宗说道,她看着身旁的宝儿眉间显了倦意。
“原是我分内之事,那我不打扰老夫人了。”陆啟宗颔首,起身告辞。
“老祖宗您好好歇息,晚些时间我过来找您。”宝儿今日虽在车上睡了一路,但是精神还是不好,加之未曾用过午膳,在马车上用来垫肚子的点心也差不多消化完了。
江诗敏等人当然是希望燕不用继续待在燕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巴不得老夫人快些离开。
燕氏让李嬷嬷扶着燕老夫人,她将宝儿牵着细细嘱咐事宜,午后她要陪着老夫人听经,没时间照看宝儿,让宝儿切勿贪玩四处乱跑,又托陆啟宗多看顾宝儿,宝儿自然是知道娘亲对自己的爱护,乖巧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