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遭遇孟东凯劈腿出轨一事时,还是余海光极力告诫她一定不要回头和好,不能给渣男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伤害自己。
后来她喜欢上了萧括,从开始时的小心翼翼,到之后为了接近他时的如履薄冰,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她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和余海光倾诉。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把她当做自己人,自己的好朋友、好伙伴!
在她和萧括的这件事上,冯家人一直持反对的意见。如果说冯家长辈属于敌方阵营的,那么周深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至少余海光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而现在呢,她大清早地把自己叫出来,为的就是表明立场,劝她回头!
苦海无涯,及时止损。
周深深觉得脸颊生疼,真特么丢人!
她冷笑一声,眼底夹杂着一抹轻蔑,嘲讽道:“敢情说了这大半天,你今天来当我妈妈的说客啊!”
余海光脸上是抹不去的为难的神情,她低头抿了一口热茶,整个人舒畅许多,复又开口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还不是被长辈撺掇着……”
“深,你别怪我,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她放下茶盏不尴不尬地笑道:“你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你妈妈又一天到晚的国内国外来回飞,鑫辉科技以后交给你,于他们而言,你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决定了鑫辉的将来。”
周深深脸色一滞,张了张口问她:“这话也是我妈妈教你说的吧?”她笑笑,不待余海光表态,径自道:“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听就是她的口气,没别人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地怪异,霎时间谁也没开口。
外头的天渐渐晴朗些许,太阳从云层中冒出了头,洒下暖意融融的金光,洒进窗台,落在周深深挽起衣袖的手腕上。
她感觉到一阵微暖,不知怎么回事,空荡荡的胸腔仿佛瞬时被什么东西填满,鼓鼓胀胀的,叫人莫名地心安。
“行了,你的话也带到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周深深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舔了舔嘴角的奶渍,低声说:“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为你好,也为我好。”
*
走出餐厅,才发现外头天光大亮。
周深深穿着一套厚重的冬装,脚上踩着八公分的细跟鞋,刚才出门匆忙她没来得及挑选,随手拿了一双最外头的鞋子穿上。
没走几步路便感觉到一阵疼痛从脚后跟处传来。
她一边暗骂这鞋子中看不中用,一边又气愤不该听信余海光的话,去劳什子的地方喝茶谈正事,看着脚上的累赘,这会儿想徒步回家都不见得容易。
路边偶有轿车往来,周深深脱了鞋子蹲在一旁的绿化带前揉着胀痛的后跟,时不时地伸出手拦车,企图从中拦下漏网之鱼。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一辆亮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从她身旁驶近,司机师傅见她半蹲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脚丫子,摇下车窗招呼她,“姑娘,上车去哪儿?”
周深深没想到大清早还能有这好运,赶忙拍拍屁股起身,开了车门坐上去,“师傅,我就去隔壁的丽都华庭,麻烦你了。”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周深深复又回到小区内。
她付完车钱,笑着将车门关上,点头和司机师傅致谢,而后将手机揣进兜里,拎着高跟鞋坐电梯上楼。
家门大开,屋子里的人不知去向。
周深深在门口喊了一句萧括,不见有人回应,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遭贼了?
她越想越怕,站在玄关处犹豫数秒,拿着细跟鞋当武器,蹑手蹑脚地往里间走去。
屋内还是她走时的模样,没有半点杂乱,也不像遭了贼了。
周深深正纳闷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萧括不知是何时回来的,身上穿的还是之前那身睡衣,头发打理过了,没有刚才那么凌乱。
周深深见他完好地站在门前,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将门关上,她轻轻地松了口气,佯怒道:“在家里为什么要把门开着,我还以为家里出大事了!”
萧括解释说:“我刚刚在楼梯间抽烟,就几步路所以没没关门……下回一定注意。”他说着话,脚步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