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向二人走过来,先和边铮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下仔细打量曾燃。
“老板,这是曾燃。”边铮主动介绍。
“老板好。”曾燃礼貌的打招呼。
老板点点头,眼带笑意,领着他们走进室内预留好的座位。
之后的时间,就只有曾燃和边铮单独用餐,老板再也没有来过。
他们的座位能完全看到外面庭院的热闹,但隔音效果又很好,不会吵到二人吃饭聊天。
曾燃刚开始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在等边铮开启那个话题,但他除了常规介绍每道菜,就是安安静静的吃饭。
宫保鸡丁,京酱肉丝,醋溜白菜,酱肉,干炸丸子……
这些菜都是曾燃从小吃到大的,美食配上窗外热闹的景象,她吃着吃着,也就忘记了警惕,开始彻底沉迷在美食中。
边铮看着对面吃起来饭很幸福的曾燃,同样感到满足。
饭后,边铮让曾燃先去店外等,他去和老板打个招呼。
曾燃像接受命令一般乖乖出去。
午饭后的巷子,多了很多出来晒太阳的老人。
B市不同于C市,冬季日照很多,虽然冷风强劲,但午后的太阳很是温暖。
曾燃等着也是等着,索性坐在巷子里的石阶上,和老人们一起晒太阳。
边铮出来的时候,就见一排老人中间,坐着个娃娃头的曾燃,仰着头闭着眼,悠然自得。
边铮肩靠在墙上,就这么看着她,连挑起的眉毛都带着惬意。
大概过了十分钟,曾燃侧头看到了边铮,急忙起身去找他,两人慢慢悠悠往巷子外走。
“你刚怎么也不叫我?”
“不差这几分钟。”
曾燃拍着脸蛋问边铮:“阳光太好了,你看我晒黑了吗?”
边铮停住脚,格外认真的盯着曾燃的脸,把曾燃看得有些紧张。
“不能吧,晒这么一会儿真黑了?”
“黑倒没有,不过晒出了几分矫情。”
边铮说完继续走,心里的笑意终于浮上嘴角。
曾燃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骂这人怎么能和在部队完全是两个样子。
两个人走出巷子,边铮指着与车相反的方向问曾燃:“吃完饭要不要去运动一下?那边有个野冰场。”
曾燃也知道那个野冰场,小学的时候,曾爸曾妈每年都带她去那滑冰,后来上了中学,课业繁忙,曾燃就再也没去过了。
“如果你不会滑冰,也可以不去。”边铮见曾燃不接话,又补了一句。
“边铮,我知道你来找我想说什么,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曾燃酝酿了很久,终于还是把话明说了。
她是个果断且成熟的人,连夜从C市回来,并不是在闹脾气,就算做个逃兵,她也希望堂堂正正,能被人看得起。
离开部队,她就不再是他的兵,所以对他直呼其名。
边铮倒是对曾燃这么称呼自己很是受用。
“你猜测我想说的那些话,那是作为你的队长、一个军人要说的。但我这次回B市是休假,休假的时候,我就只是和你一样的普通百姓而已。”
曾燃不明白边铮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来带她回去的吗?
“休假中我和朋友一起吃吃饭玩一玩,很正常吧。”
边铮说得一脸真诚,曾燃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现在我们可以去滑冰了吗?”
……
冰场上
边铮的水平与体力,自然是曾燃不能比的。
曾燃对滑冰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左右,十几年过去了,能在冰面上站稳,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边铮似乎也没指望曾燃能滑得多好,他把曾燃叫过来之后,自己倒是和周围的孩子们玩的很开心。
曾燃倒也乐得自在,踩着冰车靠在围栏上,享受着眼前这份安逸。
她看着满冰场推着孩子们跑来跑去的边铮,真的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而不是能负重二十公斤围着四百米的跑道跑十二圈半丝毫不觉得累的特种兵。
曾燃这么想着,从地上捡了根小木头,照着边铮和孩子们玩笑嬉闹的样子,在冰面上戳戳画画。
……
太阳渐渐下山,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家长带回家。
边铮走到曾燃身边,看着她用受伤的左手捂着被冻红的鼻头,右手拿着根小木棍哆里哆嗦的在冰面上画着奇怪的小人,好奇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