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答应,她就不会给自己银票。
两相权衡,还是发个不轻不重的誓好了,横竖他不吃亏。
顾知慕道:“好,我发誓,这总行了吧?”
姜知甜冷笑了一声,用讥讽的眼神瞅着他。
顾知慕脸一红,色厉内荏的问:“哎,我说你这女人没完了是吧?你让我发誓,我都发了,你还想怎么着?”
姜知甜一摊手:“二爷读书多,别骗人,你要再这么敷衍,你一文钱……”
“好,好,我知道,我一文钱都拿不到,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顾知慕说着翻了个大白眼。
不管幼稚不幼稚,总之管用就好。
顾知慕咳了两声,这回郑重多了,他一字一句的道:“我顾知慕发誓,他日若另娶新人,定会放姜氏自由离开。若有违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眼见姜知甜松了口气,顾知慕又添了一句:“可说好啊,要是你自己命不好,生病没了,这可怪不得我。”
姜知甜正把银票捧过来,听了顾知慕的话一顿。
看她脸色微变,顾知慕也怪自己多嘴,可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姜知甜按着银票,道:“还请二爷再发个誓,就说你不会刻意毒害我的性命。”
顾知慕:“……”
他深恨自己多嘴,可没办法,只得又照猫画虎,重新发了个誓。
顾知慕终于拿到了银票,足足九千两,他那份兴奋和欣喜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说他身轻如燕也不为过,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云端,好像一抬手,就能抓住神仙一般快乐、安闲的日子。
有了银子好办事,顾知慕寻了一处三进的院子,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下来,挑了个吉日,阖家搬了进去。
姜知甜很有自知之明的挑了后院。
这院子有三间正房,两间东西厢房,和顾知慕住的正房隔着个小月亮门。
最让姜知甜满意的是这后院有道后门,正对着后街,如果她把通往前院的门一锁,从后门出行也是极为方便的。
顾知慕十分大方的包了姜知甜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不算多名贵,但对姜知甜来说已经比家里随便用柳木打的柜子好多了。
她问顾知慕:“这是送我的,不是借的吧?”
别等以后他后悔,再让她按价折成银钱还他?
顾知慕不屑的道:“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言必信,行必果,岂是反复小人?”
姜知甜闻言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不比二爷是读书人,不懂什么守信之类的话,但道理我是懂的,且我虽是女子,可我必会重诺守信。”
这是在婉转保证,她绝不会去骚扰他。
顾知慕听了挺不是滋味,只能冷笑着道:“那最好。”
顾知慕在前院大兴土木,又是建亭子,又是让人粉刷房子,至于添置了多少名人字画,古懂摆件,姜知甜不清楚,也不关心。
她倒是跟顾知慕借了个瓦匠,在她这小院盘了一大一小两个灶。
等到顾知慕安定下来,发觉这院子是真的清静,那姜氏也不曾过来打扰。
顾知慕挠了挠头,只能故作轻松的,佯装满意的吁了口气。
挺好,和没娶妻之前没什么差别。
而且,叔父再不会催自己娶妻。
可随即就有人来回:“二爷,二奶奶把二门锁死了,小的让人送米面,敲了半天才有人说,以后有事有话,走后街那道门。”
顾知慕也习惯了被姜知甜接二连三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坐在那儿哼哼了两声,道:“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君子,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你带人绕一趟,把米面送过去。”
倒不是顾知慕有多宽宏大度,而是自尊心作祟。
不管他喜不喜欢姜氏,姜氏都是他的妻子,既是他的妻,哪怕只是挂名的,他也有养她的义务。
再说总不能让人抓住话把儿,说他弃养。
横竖米面粮油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他还养得起。
姜知甜是打定主意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并没想着指望顾知慕过活,是以她锁了门,便是打着不相往来的主意。
没想到顾知慕倒是大方,按月让人送米面。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