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果然跪到炕上,对天起誓。
袁老爹嘱咐他:“你别在心里头恨我总训你、骂你、压着你、贬斥你,爹是为了你好。你干活是一把好手,可是有一样,这心里头诚俯太少。咱们家没多少家业给你守,我也不指望你能挣出多大一份家业来,我就是盼着你能好好的过出个人样儿来。”
方正去向姜知甜交帐。
买地一共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再加上给袁老爹买地的二十六两,给张愉的五十两,零零总总吃饭的钱,包括别的费用,还剩四百二十两。
方正都交还了回来。
他还发愁张愉那五十两怎么说给姜知甜听呢。
要不撒谎说自己花了?
哪知姜知甜只把地契收起来,随手又把银票推给方正,道:“这些银票大哥拿着吧,以后的开销少不了,我还指望大哥帮我管着地里的琐事呢。”
方正从中拿了二十两碎银,剩下的又推回去,道:“这些就够了,回头我再跟你支取,你可别把银票都交给我,我拿着不安心。”
他又担心的道:“草龙珠不比庄稼,也不知道好不好摆弄,我怕我弄不成。”
姜知甜道:“我也不懂,咱们慢慢来。”
方正嘶了口气。
说是慢慢来,可草龙珠种下去,光这秧苗就得些钱,这要是没种好,到了秋收的时候赔了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这要是方正自己的事,他肯定早打退堂鼓了,可因为是姜知甜的事,方正咬牙道:“你说得对,虽说咱没弄过草龙珠,可我想跟那些花儿草啊的没什么太大差别,大不了咱多精点儿心。”
地在东瞿镇,离姜家庄可有十多里地呢。
好处是没人知道是姜知甜的,姜家人不会过去找麻烦。坏处就是方正不方便每天来回跑,最好是住在那儿。
姜知甜一说,方正立刻道:“离得远算什么难处?我又不是孩子,三五天不回家算什么。只是那么多地呢,我一个人指定是不成,妹妹你看这回袁家帮了不少忙,让我老丈人和大舅兄也跟着做做苦力可行?”
单指望方正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姜知甜也希望他能有帮手,既然他说袁家爷俩行,那就先试试。
姜知甜答应道:“大哥自己看着决定。”
方正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是一点儿私心,你不怪我就好。我老丈人虽说好算计,可只要成了一家人,他就不好意思再在小利益上头计较。我那个大舅兄呢,也是我老丈人托了我,说想让他在外头好好历练历练,我就答应了。”
姜知甜点头。
方正道:“你放心,这毕竟是咱们自家的地,我用一百二十个心还来不及呢,我大舅兄也说了,他一定好好干。”
姜知甜道:“光有大哥一个人不行,我再给大哥几个人。”
说着叫紫菀:“去把你爹和你三个哥哥叫来。”
从顾家分出来,紫菀和雪茶就都给了姜知甜。
顾歧大方,索性又把这两家人全放了出来,身契交给了姜知甜。
姜知甜领了这份情,没推辞。
紫菀的爹胡应今年四十五,三个儿子分别是二十岁往下,正是身强力健的时候。
在顾家也没攀上什么好差事,倒是愿意跟着姜知甜另闯一片天地。
雪茶的爹薛青今年四十,生了三个闺女,雪茶最大,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姜知甜让薛青赶车,雪茶的娘梁氏管着厨房做个饭,两个小姑娘帮着择菜、洗菜,也照样算月钱。
紫菀的娘丛氏就管采买,家里缺什么少什么,都找她。
胡应爷几个,姜知甜打算让他们跟着方正去东瞿做个庄子上的管事。
方正知道自己年轻,说话、做事且有得学呢,因此对胡应十分尊敬,见面就叫了声“叔”。
胡应虽然在顾家有几分资历,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他可是二奶奶的人。方正又是二奶奶的大哥,不能当成寻常乡下人看待。
且以后还要共事,是以胡应对方正也十分亲近。
两人有话好商好量,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错。
就此商量下来。
胡应带着三个儿子先去东瞿盖几处院子,方正时不时的跟去张罗,等都安排妥当,他再住下,两家换着来。
姜知甜这边安排得紧凑又有秩序,并不算多忙乱,顾知慕这里却乱成了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