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不容易,不只是过苦日子的人难,就是过着好日子的人也难。
姜知甜体贴的把温热的茶水递过去。
许娘子也不客气,猛的灌了一茶盅,只觉得从头到脚都轻松了,这才问姜知甜:“你怎么来了?”
听说她想要酒,便哂笑道:“你也太当回事了,若是要酒,找个谁不能来拉一趟?还非得你亲自来,你是不放心谁呢?”
姜知甜不擅跟人开玩笑,没接许娘子这话,把自己的打算和她说了一回。
许娘子先还不耐烦的把玩着茶盖,到后来便听住了,蹙眉思忖了好一会儿,道:“这主意没什么不好,总要先试试。不过你这先期砸下这么多银子,回头能不能赚回来可两说呢。”
姜知甜自然想过这些。
她比那些一向富贵的生意人又不同,别人也是有赚有赔,可赔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她却不成,若赔了便如同回到赤贫之时,当真是一文都不剩。
她可没脸让顾家替她包揽这些银钱。
姜知甜咬了咬牙,强撑着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蹴而就的,哪有不付出就能收获的没本买卖?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准备。万一没收回成本,我自己承担损失。”
她把自己酿的酒给了许娘子一瓶:“你是酿酒行家,帮我尝尝,和你的酒有什么区别?若是哪儿不好,我回头再琢磨。”
许娘子脸色变了变,瞅着姜知甜道:“好你个姜小娘子,你这心也忒歹毒了吧?都说教会师傅,饿死徒弟,你倒好,师傅还没认呢,学了手艺,这就想把我这师傅饿死?”
她脸色难看,言辞也刻薄,姜知甜一时也分不清她是认真呢还是在开玩笑。
她窘迫的解释:“我并非想甩开你自己去酿,那么多草龙珠呢,酿酒时一时半晌就能酿好的?
我一没你这么丰富的经验,二没你这么多人手,三没你这么多器具,我是疯了会自己酿。”
见许娘子的眼神还是那么冷,姜知甜又道:“不说当初咱们有文契在前,就说做人也不能这么做,要这样,我可真成小人了。”
许娘子神色稍霁,道:“你也别说得这么中听,这世上贪蝇头小利的小人多了,不差你一个。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当初你要种草龙珠,可是一无所有。
是我替你出的主意,又主动大方借给你的银子,还把酿酒和卖酒的营生都揽过来,白给你分钱。
你这不说是无本买卖也相差无几了。天底下不是回回都有这样的好事,你要是最甩了我单干,别怪我不客气。”
她又挑眉冷笑道:“你也别以为你趁几亩地,种几亩草龙珠就有什么了不起,我若不给你酿,就凭你自己?酿出来也保存不好,一旦酒坏了,我看你往哪儿哭去。
我虽只是个寻常酿酒的,可在这府城里也认识几个官府中人,但终究比你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娘子厉害,想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臭虫难不到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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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抽时间码字的时候,我就在想,大过年的,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成绩又这么差,其实断更几天也没什么的吧?
不过我还是想赶紧把这本完结了,好开新文。努力努力!
第86章 第四朵(3)
姜知甜笑倒在桌边,指着许娘子半晌,仍旧笑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娘子白了她一眼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我告诉你……我没有半句是谎话,你知道怕了就好,不必这么色厉内荏,装得和没事人儿一样。我可不会取笑你。”
到底谁取笑谁啊?
姜知甜好容易收了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用帕子掩了掩眼角,道:“谁色厉内荏?我读书少,不懂这话的意思,许娘子教教我?”
谁自己是谁才知道吧。
许娘子自己也乐了,她呸了一声道:“你这人……”
姜知甜不拆她的台,道:“好,好,许娘子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我得罪谁也必不敢得罪许娘子。谁让许娘子这么厉害,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呢。”
许娘子也撑不住笑出来,道:“你这人……本来是想给你个下马威的,你好歹也挣扎一下,要不然我哪儿来的优越感?”
姜知甜道:“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也压根没想过这么快就和你分道扬镳,就算将来你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我另辟蹊径,也不会抢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