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威严的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自然随意,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四周没有其他人,估计是他把那些宫女、随从都打发到别处去了,毕竟他现在这个肆意躺在大石块上的样子,实在很损他当皇帝的威严。
这个皇帝当得很是舒服轻松嘛,花穆儿脸上堆笑走了过去。
“钓了几条鱼了?”
“一条都没钓着。”他只以为是皇后过来了,随口答道。
“你怎么只穿了一只鞋?”他光着脚,只有一只鞋子胡乱丢在旁边,花穆儿眼尾一扫,湖水中赫然浮着一只明黄的鞋,有一尾调皮的锦鲤奋力从上面跃过。
原来另一只鞋是掉进湖中了呀……她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地表一下忠心,跳下水去给他捡个鞋?
皇上大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音色不同,且这个人话中没一句恭敬礼貌,他九五至尊,怎能被人“你你’地叫。
他睁开眼,就是花穆儿背着手,抿着唇瞧着他笑的娇俏模样,熟悉又亲切的五官,与记忆中的清雅丽人重合。
远山眉,眉梢挂着若有若无的情意,有着女人的成熟;杏眼明仁,又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把成熟和纯真融合得如此自然的,全天下只有她一人。
他喉头哽咽,站起身来,口中便是一句“葶儿”,抬手就要拥花穆儿入怀,花穆儿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一大段距离。
“我不是什么葶儿。”花穆儿很适时地挑了挑眉,双手护胸,全身戒备。
“那你是……”按理来说,皇宫戒备森严,这么一个文弱的小女子是不可能进来的。
“我是正一品官员的女儿,受邀进宫赴越女宴。”
“你是葶儿的女儿……”正一品官员,全朝不过只一个杨丞相罢了。
葶儿?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既然说她是葶儿的女儿,那……“葶儿”岂不是她的娘亲?
“我娘?”她想起来了,自家爹爹好像是这样叫过她娘亲,不过只有一次,且就那一次爹爹还被嫌弃了,她记得她娘亲眉头皱得很深,他爹再也不敢叫了……
她皱皱眉头,看来她家娘亲是皇帝心中除却巫山却怎么也追随不到的那片云。
前尘往事,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纠葛呢?
“你是何时生的?”突然问生日,花穆儿狐疑地看向他,只见皇上脸上浮现起一丝期待。
她只希望这时候千万别狗血地来一句“你是我的女儿!”,她发誓,她真的会被吓到。
“七月初七乞巧节。”
“年芳几何?”他眉头微皱,沉吟出声。
“十七?”花穆儿不确定地说道,她自己在现代当然是不止这一点,只是书上一直都说古代人早婚早育,十六岁适婚适配,过了二十便是很难嫁出去的老姑娘了。
她自从来这没被催婚过,所以应该在十六到二十之间。“小小年纪就来参加越女宴?”
“怎么,这个宴对年纪还有要求?”
“倒也不是,越女宴是选妃大宴,专挑四品以上王宫大臣中的适婚嫡女以作各位皇子的未来妃子人选。”
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哪里是宴请大官家眷的宴会,分明就是相亲大会!难怪娘亲不来。
“你真是十七?越女宴还从未请过二十以下的。”
什么?
“适婚年纪是多少?”
“二十到二十五。”谁料想得到她穿越来的古代和别人穿的都不一样?现在怎么补救?
她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种种筛选,有了!
“其实我今年是二十,但娘亲让我在外人问起的时候只说十七,至于越女宴,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生了一场病后,娘亲觉得我性情大变,很不合她的心意,估计就这样打发我来了。”
“晚了两年……”突然沉默了,他的眼底浮起黯然,有几分失落,片刻后抬起头,脸上已经换上慈爱的笑容,“她向来如此……丫头,你为何会性情大变?”
晚了两年,她能说今年正好二十二吗?
☆、身世成迷
她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花穆儿不由得陷入回忆:“当初有人问我个问题,说一盘你喜欢的菜摆在面前,譬如大盘鸡,还有一盘你最讨厌的菜摆在面前,譬如韭菜炒鸡蛋,你会先吃哪一盘?”